可他徒劳无功的发现,他只记得那似乎是个跳舞跳的极好的女子,一双柔夷滑如嫩玉一般,旁的他就没什么印象了。
“薛姨娘?”这女子存在的时候似乎太过久远,这老嬷嬷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您是说那个被老爷特地带入府,令夫人特别对待的那个女子?
她当年在这府里那可真是恩宠过人,连那赵姨娘都不敢触她的霉头。
不过听说那女子不知怎的生了一场大病去了,被夫人下令抬出府里去了呀。当时老爷出门在外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呢。”
老嬷嬷搜肠刮肚的想起了这位传闻中的薛姨娘,“您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提她了?没得晦气。”
王姨娘苦笑着说,“您当她当年为何一场病就去了?
在她身边伺候过的大丫头曾经和我交好,她偷偷告诉我,是当年夫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薛姨娘怀孕了,大夫断定那是个男胎,夫人原也不是容不下她,这府里头得宠的人多了去了,左不过总有失宠的一天。
可要是能给伯爷他诞下男孩儿,那地位可真就不一样了,当年府里只有夫人所出的小少爷,您当她怎么能容忍我们这些妾侍存在?
不过是看我们再怎么得宠也下不下个蛋罢了。”
“夫人这几年能容得下我,不过是因着我有乖乖听她的话好好备孕,这方子都是夫人给的,说白了,你是要得宠还是要活命,得自己挑一个,哪有兼得的道理。”
云阳伯在门口听了王姨娘的这番话,只觉自己怒火中烧,好,好极了啊,好你个陈莲房,他放心的把管家大权交到她手上,她就是这么糊弄她的啊。
眼皮子浅的玩意儿,家事家事处理不好,把女儿教的一塌糊涂,在和小妾争宠这方面她都是点亮了所有技能啊。
他以往真是小瞧了陈氏这个毒妇,居然还想灭他老方家的后。他当年怎的就如此糊涂,竟然提了这恶妇做夫人,真是瞎了眼啊。
云阳伯再没有进去和王姨娘调情的心情,他这会儿只觉得自己气都要气饱了,提脚就冲着书房走去。
不去了,他今儿个还真就不去各姨娘院里了还不成?没得为了自己的私欲让这群姨娘的日子更不好过。不过,现如今他是应该着手好好敲打敲打陈氏这个女人了。
这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人就是不成,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把府里闹得是乌烟瘴气的,要不是为了远哥儿和二丫头着想,再加上自己一把年纪了,他早就再重新迎娶一门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大家小姐,废了陈氏这厮,让这府里能够安稳上几分。
不过说起远哥儿,他有好些时日没去看他了。
这每次他一去看远哥儿,陈氏那女人就要找借口说什么慈父多败儿,太过溺爱儿子会让他不成才,这是说的什么屁话,方怀远是他云阳伯的儿子,虎父无犬子。
他常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谈得上溺爱了,真是个无知妇人。
他进来真是越发的看不上陈氏了,年轻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是个如此愚鲁不堪,不堪为侯伯夫人的女人呢?果然还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云阳伯此时打定了主意,他定是要想个办法压一压陈氏的气焰,万不能再这样让她瞎搞下去了,否则云阳伯府必定会被这母女俩给带到沟里去。
察觉到云阳伯离开后,王姨娘和身边的老嬷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姨娘,您如此这边背着伯爷讲夫人的坏话,伯爷他会不会因此对您不满呀?”老嬷嬷担心地追问王姨娘。
“怎么会?嬷嬷您就放一百个心,论别的我比不过别人,可要是真论起这猜男人的心思,我要是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
伯爷这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他是个十分要面子,爱面子如命的人,可要是牵扯到他最关心的东西,面子?那算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都是这样,你要是做了当家主母,他就会要求你既能打理好府中的一干事宜,又要处理好小妾和庶子,不能拈酸吃醋,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为男人提供一个稳固的大后方。
至于你要是自甘堕落做了人家的妾室,那就得一边小意逢迎男人,一边又不能不敬主母,惹是生非,可是凭什么呢?
女人嫁给你,就得把自己熬干了来为男人付出,就算是拔筋抽肝也无所谓吗?”
“姨娘,听您这么一说,老身觉着您可真是洪福齐天,能落在咱们伯爷手上那还真算是好的了。”眼前的嬷嬷心有戚戚然得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