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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这样放弃的话——”祈安又有些不忍,如果就这样放弃了的话,那乐浪城里的人怎么办?  她可以不在乎陌生人的生死,但是一想到不久前还在和她讨论当前形势的宋尧他们,就这么被放弃了,她果然还是——不忍吗?不是,但是心里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那,如果今天早朝的时候说服王上发兵从南安国军队外部突围的话,成功的几率——”    “发兵是不可能的。”李燕浔一句话直接打断了祈安的幻想。    “…………”是了,祈安紧紧地握住双拳,先不说南玉国王同意发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关键是兵权并不在南玉国王的手上。  而且,南玉国已经不剩多少军队了,又要守着舞阳诸城,又要去营救乐浪城,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乐浪城,继续做好舞阳城的部署。    但是,就这么放弃乐浪城,着实又不甘心。    “小婉,放弃乐浪城吧。”李燕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摸祈安的头道,“我想,宋将军他们早已预料到了乐浪城会被放弃,  之所以依旧死死守着乐浪城,没有打开城门投降,大概也是想要为南玉国再争取一点时间吧…………”    “…………我知道了。”祈安消失在原地,有突然出现在舞阳城的城楼之上,着实把守城的士兵吓了一跳。    “你,你是什么人!”士兵拿着长矛指着祈安问到。    “南玉国国师。”祈安迎风站在舞阳城的城楼之上,一手扶住城墙,望着远方的乐浪城。    “你,你真是国师大人?”士兵有些怀疑,难道国师大人真是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我若不是国师,又这么做到凭空出现在这城楼之上?”祈安突然转头看着这个士兵,勾起了唇角,似是自嘲一般,“又有哪个修士会无故出现在这儿?”    “这——”士兵一时间被祈安问的愣住了,随即赶紧抱拳行礼,“小的不知是国师大人降临,多有冒犯,还请国师大人海涵。”    “无妨。”祈安的声音似乎被城楼之上凛冽的风吹的有些散了,她依旧眯着眼睛,望着乐浪城的方向,手指紧紧地扣住城墙,却又有些无力。    “可要小的去禀报将军?”士兵试探性的问祈安。    “不,不用了,我这就离开。”祈安的声音有些飘,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好像很匆忙的就消失在了城楼之上。    “这位国师大人还真是奇怪。”士兵对于祈安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有些摸不着头脑,“算了,还是要先去告诉将军国师大人来过了。”    国师府,卧房内——    祈安双手撑在书桌上大口的喘着气,瞳孔不停的缩小,突然又极具的放大,身上的冷汗几乎要将全身的衣服都浸湿,双手死死地扣住桌面,十分痛苦的样子。    “该死…………哈——哈——”祈安不停的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心脏突然停止跳动,几秒之后却又狂跳起来,  “呃。”祈安一手死死地抓住心口前的衣襟,似乎这样就能让她好受一点一样。    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祈安无力的顺子桌子滑落在地上,背靠着桌角大口的喘气。    这种情况以前也曾发生过两次。每次祈安都会先痛苦无比,继而失去所有的灵力,就如同一个从未修炼过的凡人一般。  这种现象在修真界被称为散灵,一般是指练功走火入魔的修士痛苦无比,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灵力的情况。    但是祈安并未走火入魔,情况也和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有所不同。那些修士经历过一次“散灵”之后,往往会根基尽毁,无法再次修炼。  但是祈安每次“散灵”之后,却都是会恢复的,不会掉修为什么的,对修炼也没什么影响。    这种“散灵”的情况祈安往往一年回发生一次,发生的时间不定,持续的时间也不定,至今也没有发现缘由,试了好多种方法也治疗不好。  但是以往散灵之后祈安都待在昆仑,所以除了痛苦点,祈安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这次…………好巧不巧是她最需要灵力的帮助的时候,这种时候掉链子,真是…………    祈安无力的闭上眼睛,身上的疼痛还未停止,按照她以往的经验,估计还要再痛上一两个时辰吧…………    “小婉?小婉,你怎么样?”这是祈安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是,李燕浔?    祈安费力的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身上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    “小婉,你终于醒过来了。”伴随着推门声,李燕浔走进了房间。    “…………”祈安费劲的转头看向他,“我这是,睡了多久。”由于长时间的昏迷,祈安是嗓子有些哑。    “你都睡了快八个时辰了,可把我吓坏了。”    “…………”祈安有些颓废的闭上眼睛,一瞬间竟然感觉心中十分酸涩,居然在这种时候散灵了,她这运气也真是…………也可以说,是南玉国的运气太差。    “先别操心其他的了,小婉还是先把身体养好。”    “…………”    “大夫说你有些发热,但是我也不知道你们修真之人能不能吃凡间的药,所以便也没敢自作主张的叫大夫开药。”    “嗯。”修真之人确实不是不能吃凡间的药,而是凡间的药用的是生长于凡间的药材,凡间的药材,包括凡间的食材里都蕴含了太多浊气,吃了并不利于修行。  而且,凡药的药性对于修真者已经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要不然修士为什么还要炼丹呢?    “那你从昆仑下来可有带丹药?”李燕浔颇为焦急的样子。    “带了…………”祈安沉默了一下,“但是我现在取不出来。”没有灵力,连储物袋里的东西都取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李燕浔在房里来回的走。    “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现在朝堂上——”    “小婉,养好身体才是当务之急,这几天不要再操心政事了,朝堂上,李丞相他们会看着的,若你实在不放心,还有我在,有些大问题,我会来告知你的。”    “…………嗯。”祈安也没有再多说,毕竟就她现在这副样子,连动一下都困难,更不要说操心南玉国的事情了,  “不过,我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若是朝臣们知道被他们当成最后一线希望的国师“倒下”了,那估计会更加乱。    “小婉放心好了,这我还是知道的,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李燕浔声音柔和,又帮祈安掖了掖被角。    “谢谢。”    “小婉不必谢我,若真是要谢我,那便答应我,下次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李燕浔沉默了一下,声音忽地有些颤抖,“小婉,你不知道,我看见你倒在地上的时候有多害怕。”    “…………对不起。”出来说对不起,祈安似乎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了。但是,“小婉”对于李燕浔到底是多重要的存在,才会让他如此担心。    “小婉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李燕浔笑着摇摇头。    “嗯…………”然而祈安却不知怎么想的,直接就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小婉,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已经走到门边的李燕浔回头,微笑着看着躺在床上的祈安,“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是小婉是我在最黑暗的时候,见到的唯一一束光亮。”  说罢,李燕浔走出房间,将门合上,“好好休息,小婉。”    黑暗时的光,吗?祈安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雪天,垂死的她无力的躺在茫茫的雪原之上,而那时,那抹鲜红的衣角,那向她伸的白皙的手,那抹笑容,便是她这一生,最亮的光吧…………  而李燕浔,大概也是这种感觉?    祈安合上沉重的眼皮。见见陷入了睡梦之中。    …………………………    “我走了,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真的吗?你会没事吗…………”    “骗人的吧…………”    血,周围全是鲜红的、温热的血液,到处都是,雪原上、衣服上、脸颊上,小女孩无力的跪在雪原之上,嘴里喃喃着什么。    “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哈——哈——”祈安猛的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已经可以微微活动的手臂搭在额头上。  又做梦了,这次的梦…………那个跪在雪原之上的小女孩儿…………是她吗?    但是她不记得了,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在那之前的事情…………    一旦试图从脑海中搜寻那段缺失的记忆,脑袋便像要炸开了一样痛起来。一时间,祈安又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