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刚走到闻骁的车架前,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只感觉嗓子眼里的那颗花椒壳粘的更紧了些。
“殿下,到了。”
闻骁掀开车帘,就发现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昏沉,她的车正停在灵济宫的山门处。山门口站着一溜儿的道士,正准备迎接她的到来呢。
“既已将公主送到,臣便告辞了。”
闻骁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地挽留:“都是我耽误事儿,这会儿天色已晚,大晚上的怎好赶路。要不,督主与我去灵济宫暂歇一宿,明日一早再上路吧?”
沈珺在看到对方眼中真挚的担忧时,心里越发烦躁,只想赶紧离开。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言辞也更恳切了些:“有劳殿下为臣担忧了,但臣身负皇命,不敢懈怠,这就启程了。还望殿下保重,告辞。”
说完,一踢马腹,头也不回地走了。
闻骁:“……啊?”
这,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她看白芷,白芷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根本没有看出沈督主哪里生气了。
闻骁坐在灵济宫带来的辇轿上,愤愤地想,明明就是生气了么,那么明显白芷居然看不出来?沈督主真是一个谜一般的男子,亏我还精心给他准备了那么些好东西,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老跟我生气啊。
直到在灵济宫安顿下来,纪言蹊过来找她,闻骁还在想这件事。
“督主他到底又是为什么生气了啊?”
“说不定就是你的错觉呢,反正我也没看出来那位生气了。”
纪言蹊进门就听到闻骁自言自语,上去搭了一句。
闻骁反驳:“不可能,我感觉很准的,沈督主偷偷开心我能感觉到,没道理他悄悄生气我感觉出错啊。”
“殿下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啊,还能摸的这么准。再说了,他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儿啊,看你这纠结的,我生气的时候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也没见你关心过几次。”
“你哪次生气我没哄你了,白眼狼,没良心。”
闻骁睨了纪言蹊一眼,然后跟他解释:“我跟沈督主结盟了,他现在是我的盟友,为着以后内部不闹矛盾,我可不得对这事儿上心么。”
说起这个,纪言蹊示意白芷和红蔻去院门口守着,自己则带着闻骁往院子里走。
他压低了声音,说:“我这一走两个月,回来就听说了裴夙那事儿,你又是怎么把沈珺搞上船的,这里头到底都是怎么个情况,你跟我细细说说。”
闻骁便隐去了自己重生和沈家还有子嗣存活的事,从自己生病发现情况不对,是裴家给她下毒开始说起。
一直说到自己临出宫之前,在周譬身上放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