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雪骨却没给他问出口的机会,她转身就走出了家具店,恰好这时赵秋拿着开好的单子走过来,傅修聿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个问题给吞了下去。
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不愁以后找不到机会问。
乔雪骨一出门就直奔花市,接近年关,不少地方都摆出了一盆又一盆的鲜花任人挑选。
这里面最多的要数迎春花、菊花、大花蕙兰,乔雪骨转了几圈,竟是一盆合心意的都没看到。
傅修聿把沙发的单据放进外衣口袋后,又默默地把钱装好。
他记得乔雪骨说过,说她保管不住钱,所以以后她负责挑东西,他只需要跟在后面给钱就行。
傅修聿觉得这样很好,比他以前拿着钱却不知道买什么的日子好的多。
他也隐隐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地跟在乔雪骨身后,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花钱。
“怎么?没看中喜欢的吗?”傅修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盆菊花,“我觉得那盆就不错。”
乔雪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盆黄色花心、紫色花瓣的菊花差点没把她亮瞎。
她没忍住对傅修聿翻了个白眼:“土。”
傅修聿:“……”
他选择闭嘴。
乔雪骨生生把花市转了两圈,期间有无数卖花的人为了吸引她来购买,还扯着嗓子搁老远处承诺:“姑娘,只要你买我们家的花,我就送你和你男人一副生子年画!”
愣是把傅修聿整得面红耳赤,乔雪骨在前面还跟没事人似的。
“所以你到底喜欢什么花?”他忍不住出声询问。
“玫瑰,红玫瑰。”乔雪骨下意识脱口而出,她本来也就是随便逛逛,根本就没抱希望能够看到玫瑰花。
玫瑰花。
傅修聿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
晚冬季节,天黑的越来越早,二人踩着夕阳的尾巴回到了家。
一到家,傅修聿自行车还没停好,就听到几声急匆匆的“傅医生”。
他一转头,只见是柳岗村生产队队长的媳妇董香兰,她正带着几个同村的妇人一齐往这边赶。
乔雪骨懒洋洋地往家门口看一眼,说了声:“鸡不见了。”
傅修聿顿时就明白了个大概,夜色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香兰婶子您慢点,有话慢慢说。”傅修聿两三步走上前,语气一如平常。
听了他的话,刚才还火急火燎的董香兰这才深吸了几口气,开口道:“傅医生,你可算回来了!”
“今天早上王振山带着儿子在田里择菜,结果那菜还没择几颗呢,俩人就倒地上开始吐白沫了!没想到到了中午,他女人刘艳霞也犯了同样的病!”
“你一天都不在家,这附近几个村里也没别的医生敢看,我男人一寻思,就给叫了辆驴车给仨人一块儿拉县城医院里去了。”
“可是县里那边却说他们也搞不清这是个什么情况,咱镇书记现在是连夜传话下来,说是让你过去瞧瞧呢!”
董香兰只说了个大概,但傅修聿却无比清楚:镇书记刘兴邦叫他过去,就意味着事情远不似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思索片刻后,他又将自行车推了出来,对董香兰点了点头。
“嫂子你放心,我这就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