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静极了,众人各怀心思。
其中不乏有些看笑话的,但他们毕竟是赵怀瑾手下混,自然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到明面上。
赵怀瑾面色无常,远远地执起一杯酒,看向上首的君卿道:
“太子殿下,上次是微臣御下不严,还望殿下多多海涵。”
“域主有心了。”君卿微微晗首。
话毕,厅内又陷入寂静。
突然,一个长相严肃,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垂眸拱手,站了起来。
“殿下,域主,臣有一事相求。”
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他身上,看他的眼神十分微妙。
这个中年男人是水榭城重臣,任崔阳府君一职,同时也是聂寒远的父亲聂文山。
赵怀瑾缓缓放下酒杯,眸中闪过几丝兴致。
“哦,不知崔阳府君此话何意呀?”
聂文山轻轻击了两下掌。
突然,一道身影站在了大厅外侧。
众人皆看去。
来人一袭长衫,颇有清瘦儒雅之感。
他面容近乎病态得苍白,脸颊处斑驳青紫於青,脖颈和右臂都包扎着重重叠叠的白布,只有一双眼睛死气沉沉,毫无波澜。
他的身侧还站了一位温婉可人的姑娘,担忧地扶着他。
聂文山垂眸敛色,一字一句拱手向赵怀瑾清晰道:
“前段时间,臣有一小儿初来北域,不想在此停留多时,昨日他母亲来信说,家中亲族已经为他商定好了亲事,所以还请准臣带小儿回去完婚。”
大厅气氛一时诡异又尴尬。
赵怀瑾神色自若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不经意开口道:
“哎,崔阳府君,今日我这府里殿下最大,你求我不如去求殿下。”
聂文山听到这话,立马掀袍跪向上首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