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2 章(2 / 2)我给男主做母后首页

——这是自然,你送我的哪样东西,我没有好好珍惜,妥善保管?

后来,二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男子便将女郎拥入怀中,二人面上的笑容,是那般幸福……

第二日醒来,照旧是抄写佛经。因思考着昨晚的梦,云莜抄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一不留神,抄错了行。

云莜微微蹙着眉,见桌上的罗纹纸见了底,便吩咐道:“南溪,再为我取些罗纹纸来。”

南溪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捧着一沓罗纹纸走到云莜跟前。

这罗纹纸质地绵软、呈浅黄色,因远看与罗绸相似而得名②,是云莜素来喜欢用的纸。

南溪瞥了一眼被云莜写废的那张罗纹纸:“小姐,您这字迹……与以往似乎大为不同了。”

都说字如其人,从前云莜的字是娟秀的,如今云莜的字却带着几分锋利与锐意。

云莜笔下顿了顿,道:“自打被荣王算计,我心境变化得厉害。如今我不爱那秀气雅致的字体,反倒喜欢上刚劲有力的字体,便刻意找来了名家字体临摹。你觉得我如今的字体与从前不同,是正常的。”

她说这话时,很是淡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穿来后,为了掩盖自己与原主字迹的不同,她一早就想好了说辞,也早早便开始为此做准备,找来了几本名家字帖来临摹,因此,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慌乱

南溪闻言,果然没有起疑,只是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如此。”

新的字体,与旧的字体,竟也可以展现不同的心境吗?

若果真如此,还是新的字体好。至少如今,自家小姐强势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容易受人欺负了。

待云莜赶到坤泽宫时,昭睿帝已用完了早膳,得意洋洋地对云莜道:“朕今儿个总算不必看着你用膳了。”

昨日看着这丫头用完丰盛的早膳,再看看自己那卖相寡淡的膳食,昭睿帝险些食不下咽。

好在他明智,今儿个知道这丫头要来,提早将膳食用完了。若是不与这丫头的早膳比,他的早膳还算不错……吧。

好吧,虽说换了种口味,但还是粥。

再瞧瞧这丫头今日的早膳,糖蒸酥酪、珍珠翡翠汤圆、梅花香饼、芝麻卷,当真让人食指大动。

昭睿帝嘴角微微下垂,这些日子,他的饮食清淡的很,不是粥就是面,再不然是白饭配上点儿素材,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自打这丫头来了,他就觉得有些食不知味儿了。

昭睿帝自诩云莜的长辈,在云莜跟前总是端着架子,今日却在云莜跟前流露出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云莜愣了愣,努力抑制着唇角上扬的弧度,摇头轻叹:“看样子臣女只能自己一个人用膳了。哎,想想有点儿寂寞呢。往日在家中时,早膳与晚膳都有爹爹陪着臣女一道用。也不知是不是臣女的错觉,与人一道吃,才能吃得更香……”

说着,云莜托腮,一双乌灵的眸子略带委屈地瞅着昭睿帝。

她向来好强,但也不知为何,在昭睿帝跟前轻而易举就能放松下来,以至做出一些她平日里根本不会做的事。

就像是她曾在昭睿帝面前做过无数回那本熟稔。

昭睿帝最是受不了这种软软的撒娇语气,尤其跟他撒娇之人还是他一直以来颇为宠爱的晚辈。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今日的午膳,朕就等着你来了再一道用吧。”

话刚说完,他想起小丫头那比早膳更为丰富的午膳,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云莜倒是高兴了,一张芙蓉面儿重绽笑容:“说好了,不许反悔。”

而后,她留下与昭睿帝说了一会子话。

许是因为少年时曾走南闯北,昭睿帝见多识广,说话颇为幽默风趣,云莜听他说这话,渐渐入了神,直到昭睿帝精力不济,她才离开。

走到门口时,云莜回眸望了一眼,见昭睿帝正窝在榻上打盹儿,眼下是两团乌青,不由小声问奉命送她的郝公公:“皇上昨儿个还是未曾休息好么?”

郝公公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老毛病了,又是休息了两个时辰便从梦中惊醒。”

云莜眉宇间染上一抹忧愁之色,忽的,她想起了昨日梦中昭睿帝与方皇后的对话。

“可曾试过将那腊梅摘来制成熏香,放在皇上的床头?”

郝公公闻言,诧异地看着云莜:“云小姐是如何想到这个主意的?奴才从未听说过腊梅香气能治失眠之症。”

“是……”云莜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是皇后娘娘给我托了梦。在梦中,我听到皇上对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送了他一个香囊,里头塞了以腊梅花瓣制成的熏香。皇上嗅着那熏香入睡,睡得似是比往日香一些。”

昭睿帝患的本就不是寻常的病,而是心病,常规的法子是治不好的。

如何医治这心病,在云莜看来,其中的关键还得落在方皇后身上。

郝公公先是一怔,而后一拍脑门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奴才想起来了,确有此事!当初,皇上总是吩咐奴才将那装了腊梅香薰的香囊挂在帐子上,奴才还纳闷儿呢,原来竟是皇后娘娘所赠,怪不得,怪不得……皇后娘娘既然托梦给您,便说明她也在挂心皇上的身子。若是皇上知道此事,想来皇上看在皇后娘娘人在地下都不得安宁、还得为他操心的份儿上,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吧。”

说着说着,郝公公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这些年,看着自家主子的身子一日日衰败下去,郝公公不是不着急的,只是却没有法子。

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许多道理,昭睿帝不是不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郝公公对昭睿帝十分忠心,甚至都做好了待昭睿帝一过身就下去陪着昭睿帝的准备了,谁能料到,事情竟还能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迎来这般意想不到的转机。

此时此刻,郝公公热泪盈眶,恨不得跪在云莜跟前给云莜磕几个头。

云莜看出了郝公公的激动之情,赶忙一把拉住他:“待会儿莫要在皇上跟前露了迹象,待我先回去把那荷包缝好、将那腊梅熏香制出来再说。这些年来,某些人为了从皇上这儿得到好处,想必没少拿先皇后做筏子。我只说先皇后给我托了梦,这空口无凭的,皇上不一定信我的话。”

郝公公想告诉云莜,她是不一样的,她若是告诉皇上先皇后给她托了梦,皇上会相信她的话的。

云莜是谁?

那是先皇后手帕交的女儿,幼时被先皇后当做半个女儿来养,如今又被昭睿帝视作自家小辈来疼。她与那些居心叵测想要从昭睿帝身上得到好处的人,如何能相提并论?先皇后担忧昭睿帝,托梦给云莜,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昭睿帝怎么会不信她的话?

然而,郝公公见云莜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只好随她。

罢了,十年都等过来了,难道还差这几天么?

郝公公举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云莜殷切地道:“那您动作可要快一些,莫要让皇上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