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妙的稿加班加点赶得差不多了,在她的日夜爆肝和辛涟偶尔的气息支援下,她手上的稿只剩下农历新年前要交的大单商稿了。
基本完成任务的这天,晚饭前,唐惟妙头晕眼花,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腰酸背痛脖子僵硬。不眠不休不动的久坐之后,报应来了。
唐惟妙抱着马桶吐,泪流满面。
颈椎是她的老问题了,唐惟笑见怪不怪,给她拍了块膏药后,以一句活该开局,开启了大道理啰嗦模式。
“作吧,每次都不长记性,要不要命了?少画一张少接一单会死吗?”
“你别说话!我晕……恶心……”唐惟妙抱着马桶不松手。
唐惟笑帮她抽了纸,排了水,继续啰嗦道:“说你你不听,身体只有一个,人命只有一次,你当你是那些妖魔鬼怪?人家四十岁叫愣头青,二百岁叫正年轻,动不动就几百的寿命。你?我看再这么作下去,你就是活到七老八十,你也得浑身是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人能代替你的病痛,疼吗?难受吗?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全都是你自己来承受……”
辛涟推开了门,微微皱眉。
唐惟笑:“哟,来了,过来关心啦?来,快看看这人,知道她怎么回事吗?脖子和腰反抗了!久坐不动就是这个下场!唐惟妙,你就玩命肝图呗,接着肝!以后就不只是头疼了,猝死都有可能!”
辛涟阻止道:“不要用这种方式关心她。”
其实看到妹妹这幅惨样,唐惟笑也心疼,但他更生气,既然辛涟来了,妹妹也不想见他这个烦人哥哥,唐惟笑骂骂咧咧,一小步一小步挪着给唐惟妙拿止疼药。
辛涟蹲下来,轻轻扶起了妙妙,掏出手帕给她擦了嘴。
“你别来啊……”唐惟妙两眼泪水,捂着脸道,“不好看……”
这么狼狈,又是呕吐物又是难看的菜色脸,她最不想的就是让辛涟看见。
“生病了吗?”他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按抚着,又放在她的脖子上,问:“是因为颈椎难受吗?”
他的手心很烫,唐惟妙贪恋着他的温度,在痛苦的眩晕中,分神想,是不是凤凰都是这样的火热?
那天,那一晚,他炽热如火,温柔又危险的烫热,里里外外温暖着她。
唐惟妙微微摇了摇头。
“是哪里疼?”
唐惟妙轻轻抽了抽鼻子,忍住了想要流出来的泪水,她此刻想哭不是因为疼,而是她疼痛多年后,终于等来了用温柔治愈她的那个人。
“哪里都不舒服……”唐惟妙躺在辛涟怀里,闭着眼流泪,“但你在,我真的好多了,真的。”
辛涟轻轻拍了拍她,喂她喝了点水,抱起她回了卧室。
唐惟妙的床被柔软蓬松,家里的温度也很适宜,总之,冷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可辛涟把她放进被子,松手的刹那,唐惟妙第一次感觉到了床的冷和硬。床像散发着寒气,被褥又薄又僵硬,让她更加难受,放大了不舒服感。
从前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唐惟妙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辛涟的关心而变得矫情了,还是她的颈椎又严重了,但她知道,自己不想让辛涟走。
唐惟妙拉着辛涟的衣袖摇了摇头。
“要我抱着你吗?”
唐惟妙点了点头:“冷,还硬……”
辛涟温柔道:“我知道了。”
他脱掉上衣,展开了翅膀,抱起妙妙,把她裹进了金色的温暖羽翼中。
唐惟笑找到药,忍着疼端水送药,推门一声草。
真牛,跟不是人的谈恋爱,病了疼了,还有大翅膀哄。人类男的,哪个能做到?长兄也只能帮忙倒杯水,督促喝个药而已。
普通人类一败涂地。唐惟笑翻了个白眼,表情复杂,离开时还贴心地关上了门,做了个手势,指着辛涟,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他这个哥哥还看着呢!
也并非完全是唐惟妙的心理作用,她感觉到,辛涟在,她身体的不适缓和了许多,尤其被他大翅膀包裹后,心跳慢慢恢复如初,不再有心慌胸闷想吐的感觉了。
她贴在辛涟的身上,耳朵下,就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热气氤氲着,在幽闭又温暖的羽翼空间中,唐惟妙搂着他的腰渐渐入睡。
等她睡熟后,辛涟伸出手,轻轻取下了她的发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蓬松的长发,手指尖沾染了属于她的味道。
卧室内,凤凰情动时的馨香更加浓郁,辛涟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
如果这个时候,唐惟妙醒来,就会发现他企图遮掩的贪婪和隐忍不发的情与欲。
辛涟抱着她,轻轻将她托高了,抚着她纤细的颈,吻占了她的气息,沉溺缠连。
他以交换气息为由,贪恋了她的柔软。
凤凰能够替爱人分担病痛愁苦,他很高兴,自己也能为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