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整副身体都微微颤起来,谢如令修劲的胳膊压在她腰上,肌理分明的胸膛紧贴着她的,他的唇带着深夜的薄凉气,在她口齿间研磨辗吮,渐渐变得灼热诱人。
她沉溺在男人的荷尔蒙里,搂住他紧实精窄的腰,和他气息相融。
缠吻过后,谢如令伸手在她脸颊宠溺地捏了一下,声音缱绻低醇:“宝宝,今天这么主动?”
季柔闻言瞬怔。
宝宝?他从未这么喊过她。即使是热恋那会儿,他也不曾对她用过这般亲密、充满恋爱酸味的爱称。
她心头一紧,哑着声音喊他:“阿令……”
看到他盛满柔情的眸子蓦地一冷,像是终于看清她不是他想着的那人,谢如令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连忙从她身上离开,惊慌意外而愤怒地起身下床:“怎么是你?!”
酒精麻痹了他的意识,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身处和温可芋同住的那间公寓,想当然把钻进被窝的女人当成温可芋。她们两个本就样貌相似,在漆黑的夜里、迷乱的意识下,他竟然把季柔当成了温可芋,他竟然吻了季柔!
谢如令感到懊恼,站在床边低头看向半坐在被子底下的季柔,压抑着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我大嫂!”
刚被温情对待过却又突遭冷漠的女人垂下泪来:“阿令,别这么对我。”
谢如令冷着脸:“出去。”
季柔搭在被子上的手随着内心情感的波动而揪紧:“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她睁着泪水肆流的双眼看向谢如令:“我在这个家努力保持跟你的距离,对你冷淡客气,可你呢?你总来关心我,我被玻璃碎片划了下都能让你担心成那样。”
“你对昊然视如己出,对我呵护备至。”
“这些年你从不正正经经谈恋爱,女人找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身上都有我的影子。”
“可每次当我主动靠近你,你又冷冷把我推开。”
“你爱我,可你的爱却又敌不过伦理世俗,敌不过旁人看法。”
“既然你不肯跟我在一起,那为什么又不允许我跟别人在一起?我跟郭睿约会,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你爱我,可你不敢承认!”
她一口气将这些年埋在心里的幽怨全都倾吐出来,谢如令的眉越拧越紧:“够了!”
他不敢开大灯,不敢高声说话,怕惊动父母和谢昊然,也怕被住家保姆发现季柔在他卧室,他丢不起这个体面。沉声道:“你就是要谈恋爱,也应该等昊然长大一些!”
季柔拂泪:“别拿昊然当幌子,就算没有昊然,你也不会允许我跟其他男人谈恋爱,因为你舍不得,你爱我。阿令,承认爱我有那么难么?”
谢如令眸光微微凝住,声音愈发沉重起来:“我爱的是温可芋。”
季柔不肯相信:“你那时候明明跟我说,她跟以前那些女人没什么不同。”
“那时我的确以为她在我心里跟以前那些女人没什么不同。”可后来温可芋拍戏从高楼摔伤,他接到韩沫电话以为她伤势很重,一颗心几乎要碎成粉末,五脏六肺都疼得难受,他这才意识到温可芋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经在他心里深深扎根。
谢如令垂眸看着季柔:“现在她是唯一的。”
季柔薄肩微颤:“唯一被你爱着的女人么?还是你唯一的女朋友?”
谢如令目光深沉,季柔抿了抿唇:“你爱我么?”
谢如令转身欲走,季柔光脚下床一下子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不要说你爱不爱温可芋,告诉我,你爱我么?”
她胳膊将他搂得极紧,谢如令挣不开,又舍不得用力去将她扯开怕弄伤她,只能厉声:“季柔!”
她的泪水将他睡衣沾湿:“阿令,你爱我么?”
谢如令心里五味杂陈,爱她么?他不知道。从他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开始,季柔就一直在他心里接受他所有的喜爱,他的爱一直满满当当全都给了她,哪怕她后来成为他大嫂,他爱的也一直都只是她。可是......他意识到自己对温可芋也是喜爱的......
他爱的到底是谁?如果他真的同时爱着两个女人,那他最爱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