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1月22日,是位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开放召唤英灵权限的日子。
为了这一天,爱因兹贝伦家请来的外援,代替其参加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早早沐浴焚香,坐在第二排的长椅默默祷告。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爱因兹贝伦的当代族长阿哈特,那个有着冰封瀑布般壮观胡子的老头这么安排,他就做了。
毕竟是资助他参加圣杯战争的金主,那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只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也不知道阿哈特这又氪又玄会不会整个正正得负了。
良久,卫宫切嗣睁开了眼睛。
庄严、肃穆的礼拜堂,少许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洒下,给笼罩在这里的阴郁之中添了一些朦胧。
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没有温度的阳光拂过棱角分明的面庞,往日的冷被迷茫所取代。
他望着天花板复杂的宗教壁画,注视着那些简单的线条勾画出难以理解的图案,环境的压抑渗透防线,笼罩内心。
某种东西,就像五指山一样死死地压在他肩膀,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那是他的理想,他的责任,他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亦是他的罪孽。
卫宫切嗣再次闭眼睛,屏住呼吸背靠着椅背。
窒息感把一口气憋大脑,让他得以挣脱那无形的压抑与束缚。
在祷告中,卫宫切嗣想了许多。
他想,在最早得知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来到爱因兹贝伦家的自己,抱着怎样的想法。
是了,不择手段得到圣杯,通过那奇迹的力量,让这个每天都有无辜者死去的世界得到真正的和平。
他想,在与为了圣杯而诞生的妻子,那个叫做爱丽丝菲尔的女孩,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天真人造人相处中,自己的得与失。
事到如今,卫宫切嗣还能够做到最精准的正确,将深爱并信任着自己的妻子,放在天平去衡量吗?
他不知道,他很挣扎。
代表奇迹的圣杯战争开始,却也象征着爱丽丝菲尔死期将至。
她的诞生,就是为了在圣杯战争结束那天去死。
卫宫切嗣很挣扎,
儿时成为正义伙伴的理想,在长大后化作了扭曲的诅咒,连他自己也说不为什么要让世界和平,又为什么要用那些所谓最正确的手段。
随着做的越多,他为了不否定自己所做的努力,越来越不去想,直到今天,才忍不住把久压在心底的怀疑拿出。
为了正义,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对吗?
……
“切嗣。”
轻快、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像一缕明媚的光打破了礼拜堂的阴郁。
被叫到名字的卫宫切嗣回过头,一位雪白的女性刚从礼拜堂的大门进来。
纯洁的银白长发下,是一张人偶一般无暇又工整的美丽脸庞,面红宝石似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他。
爱丽丝菲尔。
卫宫切嗣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她是一个永远都保持着乐观与开朗的人,即使知道自己出生的意义就是去迎接崇高的死亡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来到丈夫身边,爱丽丝菲尔嘴角含笑,把手轻轻地盖在了他手背。
她没有再说话,礼拜堂里回归了寂静,只有外面的风雪声隐隐传来。
卫宫切嗣垂下头,看着那只白洁无暇到连青筋都没有的手背,心脏骤然传来了刺痛感。
短暂的沉默后,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爱丽,我……”
话音戛然而止。
卫宫切嗣张着嘴,却说不出下文,像是被扼住了咽喉。
他头垂得更深了。
“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切嗣,会陪着你一起完成梦想。”爱丽丝菲尔柔声说道。
她的嗓音轻快又成熟,令人安心的同时也感到安宁。
名为爱丽丝菲尔、来到世间仅有九年的人造人,早已随时准备好付出生命来完成圣杯的仪式。
但与其他爱因兹贝伦是不一样的,她并非为了证明那空洞的第三法,而是为了丈夫,为了他那个伟大的梦想。
卫宫切嗣,就是这个曾经没有感情的人造人,现在作为‘人’活着的意义。
他抬起了头,看向身边的妻子。
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迷茫,直到一个初生的生命摸着他的脸,用刚学会一点的德语喊出‘爸爸’的单词。
发音不标准,声音很模糊,却让他坚硬而强大的内心涌出了如第一次杀人,杀死伴随他童年的女孩时一般的情绪。
那是悔恨,是无声的怒吼,也是他更深一分的罪孽。
他想,也许那时候,卫宫切嗣就开始扭曲了。
“伊莉雅…”
“伊莉雅?”
爱丽太太眨了下眼睛,稍稍歪头表现出来的呆萌很破坏气氛,让卫宫切嗣提起来的气骤然一松。
原本的紧张也被暂时驱散,他无奈笑了下,就见妻子露出‘女儿长大了’的笑容,说道:
“就是她让我来安慰你的哦,切嗣的心情就连我们的小伊莉雅也看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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