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显是自家大儿子的刀,另一个刀的声音更沉闷,明显力量不足,却能将这把不知名的重兵挥舞地恰到好处。
而且作为一个昔日鬼杀队的炎柱,就算隔着层层木障,他也能体悟到这之中传来的,攀升不止的狂意和快意,连着另一个打刀的主人都心潮澎湃。
甚至连旁听的人都被影响的心绪浮动。
是个感染力极强的家伙。
——他不同,他只是被吵的受不了了,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这样想着,自这个家的女主人过世,便再也没有踏足道场的男人,第一次,推开了掩着的推拉门。
……
炼狱先生说的不错,在力量薄弱、而刀术还未完全精炼的现在,我对上经历了死关领悟了更多的他,胜算不大。
从朝霞初现打到日光已经洒进道场,我的劣势越来越明显。
我有预感,或许到不了多久,大薙刀就会脱手而出,而属于他的刀尖就会对准我。
在又一次的近身拼刀中,我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流动。
同时,拉门的声音响起。
是谁又来了吗?
我余光一瞥,匆匆扫过了门口出现的男人,橙红发,大概是哪个长辈吧。
刀柄已经不敢重负地逐渐开始脱手,我试图收回多余的心神,咬牙。
到此为止了吗?
对面,在高强度的攻击和用脑的同时,还要防着少女各种出其不意的招式的炼狱杏寿郎,其实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在明显是最后一击的比拼中,他发现他的对手竟然还抽空看了门口一眼。
同样听到动静,却因为这次不同寻常的专注没有回头的炼狱杏寿郎抓住了这一次机会,他猛地爆发了仅剩的全部力量,就此,胜负——
有一丝酒气从门口飘进,是炼狱家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他有些错愕地转头,看到了门口逆光站着的,已经许久未曾踏足这里一步的……父亲。
握着的大薙刀脱手而出。
可原本以为就此结束的我,在高高上挑的雪亮刀面反射中,看见了属于对手难得的失神。
胜负未分!
——还有机会!
我直接收手后撤,大脑开启高速运算,左脚用力蹬地向高处跃起,计算好的最高处,呈抛物线下落的大薙刀,正与我不过毫厘之差!
然,来自花子的肌肉纤维却已经不够力量支撑我握住高空下落的刀柄了。
别放弃,还有希望。
不需要握刀致胜的办法肯定还有,就在我的记忆里,不要急,想一想——
‘大薙刀的攻击范围很广……’
不,不是这句。
‘刀柄不要当摆设……’
很接近了,但也不是。
‘大薙刀刀面和刀柄沉重且长……’
——就是这个!
我直接后仰,擦过大薙刀的下落轨迹,随即紧随其后,踏着足够沉重的刀柄,带着一把刀一个人下落的冲势——
震上了紧急单手横刀防御的炼狱杏寿郎。
巨大的冲力逼得他后退卸力,我——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脚尖用力,踢向刀柄下方,以他架住的打刀为支点,沉重的精钢刀柄精准的,击中他的膝盖!
他意料不及地向后摔去。
还没有结束!
争分夺秒的连击和绝地反击让我的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不自觉之间,连带着这具身体的心跳都开始剧烈攀升——
炼狱杏寿郎已经转换成了双手握刀,
而我将自己压上了整个刀柄。
“噌!”
又是刀面相交的声音。
而我的手握住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腕,带着重力,压——
剧烈的喘息之间,打刀赤红色的刀锋贴紧了下方人的脖颈。
“论刀术,的确是你更胜一筹!”
我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平息汹涌而起的兴奋感和满足感,对上那双微微扩大的瞳孔,“可这场战斗——”
这个角度,大薙刀的刀柄斜着压过他的胸膛、腰腹,意欲屈起的膝盖,宽大的刀锋斩在他的耳侧,有几缕金红色的发丝一同断裂。
我两膝用力,分别压在刀柄和他的衣角以防止他的反击,俯身,大笑着宣告:
“是我赢了!杏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