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她讨好地给给他夹了一块他最喜欢吃的爆炒猪肚。
“哼。”他扒了几口饭才搭理她。“说吧。”
夏禾也学着他的样子吃了两口饭菜才开口。“现在你不是开始已经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了嘛。”
“嗯,怎么了?”他看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夏禾又狠狠扒了一口饭。
这没耐心的家伙。
“我就想说,从明日开始你大量收购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他把埋在碗里的脸抬起来。
不是很明白这‘大量’的意思。
“一是大米,二是一种叫做万枯草的草药。”她突然停下扒饭的动作,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权哥儿,这两样东西都很重要。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把能收的都收进来。”
“能收的都收进来?那得多少银钱你知道吗?”他最近每天就是和那些数字、账目打交代,所以首先想到的是银钱问题。“你想都能想到,二叔他能吐出来给我们的怎会是赚钱的营生。”
夏禾眉头紧紧皱成一条线。“现在大房的账目上总共有多少银两?”
夏庭权对着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没有。”
“没有?!”夏禾的声音忍不住抬起来。“一两也没有?”
夏庭权无比认真地纠正她。“是一个铜板也没有。”
“那今日我出去逛街你还让人送了两千两银子来。”这像是账面上没钱的人会做出来的事嘛。
他看了她一眼,有些别扭地说。“那是我跟我……三叔要的。我告诉他我要出去应酬,结交几家权贵,可是身无分文。”
夏禾的眼睛瞪得混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么说我今天用的是你卖惨得来的‘血汗钱’。”
她觉得心好痛!不由想起翠柳去付钱的时候那一脸肉痛的样子,夏禾觉得此刻的自己比她还难受。
“嗯哼!我全给你了,一分没留。所以你知道今晚你让我去你院里吃饭我为啥没去了吧!”提起这事,他心里就堵得慌。
“为啥?”她有些没转过来。
不是正在说银钱嘛!咋突然扯上她喊吃饭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因为那是我们现在所有的银钱,你出了一趟门买了一堆破药,就全给用了。”
“喝。”夏禾被他一凶,屁股往凳子上缩了缩。
她也是个求生欲极强地人,赶紧陪着笑脸。“权哥儿,姐这不是不知道嘛!你给钱的时候也没说这是我们仅有的银钱啊。你要是说了,我保证一文钱都不动。”
他看着缩成一团,拿一双无辜的星眸看着他的‘姐姐’,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对她撒气,“我也没生气。”
他就是心疼。
“我懂。”夏禾听他闷闷的声音,也是一脸难受。
过了一会儿,夏禾问。“二叔交给你的那些铺子庄子全部是不赚钱的?”
该死的老狐狸!
她早该想到的。
“铺子有两个亏损得很厉害。”说起这些破事,他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索性也不吃了,靠在软垫上细细地和她说。“一个是布庄,一个是粮行。”
“这两个行当不是都是赚钱的营生嘛。”夏禾一脸费解。
“布庄是因为铺子年代太久,房顶好几处都坏了,里面存放的布料容易发霉,客户光顾了几次后也就少来了。且那周围又新开了两家很不错的布庄,客户进去瞧着人家成色好,自然就光顾人家了。”他用手揉了揉眉头。“粮行那里我就更无语了,那周围不是赌坊、拳坊,就是教坊,完全没有住家户。粮食卖不出去,时间一久就变成了陈粮,搞得连周围的教坊都不来光顾了。”
夏禾的嘴角抽了一下。
布庄坏了不修,任由布发霉;把粮行开到三教九流的地方去!
夏世恒这都是什么脑洞大开?这府里没被他给败光,她觉得好奇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