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常常是早上天空灰白的时候,电线杆上的灰雀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即使天气变冷,依然阻挡不了学生们的热情。一是城合大学迎新活动即将开展,二是举办完迎新晚会后,同学们即将迎来十一黄金周。 为此,艺术学院的舞蹈社也在紧锣密鼓地排练迎新舞蹈。 社里没有人看过钟景跳舞,但对于他的指挥,许多人是服气的。 钟景经常坐在练习室的角落里陪着大家一起训练。 他一条长腿曲起,下巴搁在膝盖上,拿着文件夹记录社员的训练情况。 无论是在跳舞方面天生有优势的还是在需要靠后天努力的人,钟景都一视同仁,并且尽到最大的努力让她们的力量得到发挥。 钟景捏着一支笔敲敲了一位女生的腿,瞥她一眼:“站得不够直。” “你劲儿太大了。” “这个节拍是到三的时候再出动作。” 训练的时候既累又充实,特别是陈嘉,当初进舞蹈社就是为了她的女神,每天别提有多精神了。 钟景倒没什么感觉,他就是嗓子疼,以至于到后来基本上不说话,冷着一张脸。 平时的钟景脸上经常挂着一个懒散的笑容,多少冲淡了他身上原本疏离冷漠的气息。 现在的不说话的钟景,瘫着一张脸,让社员的执行力更高了,舞蹈社训练的进度很快推进了一半。 时光浅浅划过,学校迎新晚会正式拉开序幕。 每个学院拿出各自的拿手绝活,秀舞蹈,炫才艺,惹得台下尖叫声连连。 主持人报幕到舞蹈社的节目后,暗红色的帷幕拉开,一群青春靓丽的面孔出现在观众眼前。 钟景坐在舞台往下台阶的一个角落里看着自己的社员勾了勾嘴唇。 他拿出手机发现了江山川发的信息:社长大人,紧张吗? 钟景冷笑一声,回了四个字:紧张个屁。 舞蹈社翻跳的是韩国一支《trouble maker》,舞台灯光如四射的流星,打在她们身上。 随着她们合体又分散跳舞,女生扭挎,男生托举着她们的腰时,一度将气氛掀到最高点,台下的观众尖叫连连。 江山川眼神极冷地盯着台上一位男生,此时的他手正在姚瑶腰上。 因为最后是一个合体动作,男生搂着姚瑶的腰,她向下弯,喘着气朝台下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 怎么看怎么别扭。 江山川冷哼了两声,作势就要走。 不明情况的顾深亮拦住他:“你这就走啦,你看姚瑶姐的那腰……” 江山川踹他一脚,小顾发出哎呦喂的声音,忙求饶。 后台化妆室,初晚去给姚瑶送东西。姚瑶一脸兴奋:“怎么样,我跳得怎么样?” “江山川是不是被我迷倒了呀……” 初晚露出一个浅笑:“是,你最棒了。” 然而意外总是猝不及防。 舞蹈社还报了一支独舞节目,是由陈嘉的女神辛月出演,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她突发急性盲肠炎,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到医院去。 辛月本身就是来自少数民族的姑娘,跳这种古典舞,没有人比她更占优势了。更一时找不到可以替代她的人。 一群男生女生围在钟景面前,一脸担心地询问怎么办。 毕竟这是他们舞蹈社的节目,关于集体荣誉的事,没人不关心。 钟景嘴里含着薄荷糖,被这么多人围着,吵得他脑袋直疼。 倏忽,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我会跳。” 一群人循声望去,是站在姚瑶边上的初晚。 一时间,怀疑,惊讶,相信的眼神全在她身上聚集。 初晚帮姚瑶递东西,她伸手捋了一下耳侧的头发,淡淡地说:“目前,你们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那初晚,麻烦你了,你赶紧去换衣服吧。”有社员喊到。 初晚看向钟景眼神直接,也不开口说话,似乎等他先开口。 钟景无意识地嘎嘣咬碎了嘴巴的薄荷糖,丝丝清凉渗进喉咙里。 钟景挑眉:“想进舞蹈社?” “嗯。”初晚迎着他的审视,一张小脸写满了执着。 一步,两步,钟景站定在她面前。场上是主持人在报幕,时间越来越紧迫。 舞蹈社其他成员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偏偏两个人还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钟景整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面前,眼神带着压迫的味道。 初晚攥紧衣衫的一角,其实她心里紧张死了,她知道钟景是受不得压迫的。 一秒两秒,钟景脸上忽地挂上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说:“看你表现。” 初晚被推上台,表演古典舞《声声慢》。 钟景依然坐在舞台下的台阶角落处,眼神寡淡地看向台上。 轻柔的音乐响起,初晚穿的是一件高腰开叉复古大红裙。 雨滴落竹的声音响起,初晚踮起脚尖,向前飞跃一大步。 大红的水袖如纱飞舞空中,初晚一跳动,裙间开叉露出笔直又雪白的两条长腿。 台下的男生使劲地吹一着口哨。 钟景坐在台阶上神色变冷,谁他妈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