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宝潜意识觉得这不对劲,便继续翻找,很快就在下一层抽屉里找到戚国伟的结婚证。
结婚证破损得严重,被撕成四份,又用透明胶缠上,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不过上面的证件照被透明胶裹着,褪色没有那张结婚照片严重。
把照片拿近观察,所有人都可以看出结婚证的女方和结婚照里的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江进宝诧异道:“难不成戚国伟真有两个老婆?”
“不可能,”戚风帆闻言立马否认,“虽然我小时候来的次数不算多,但我发誓,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女的。而且在我印象里我的姑姑和姑父感情一直很好,他们两个没有离婚,儿子都生了两个呢!”
“死的十三口里有你姑姑吗?”
“有的,我去参加葬礼了,十三口棺材摆在一块,我姑姑的照片就摆在姑父旁。”
“有这个女人的棺材吗?”
“没有。”
因为那次的命案是童年阴影,所以戚风帆记得十分清楚:“我也从来没在村上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说着,戚风帆的声音顿了顿,看着结婚照若有所思:“说实话,我们这种小村子生不出这种水灵的姑娘……难道是我姑父出去打工的那段时间,骗了个城里的小姑娘?可年纪对不上啊,他十几岁出去,二十多就回来了。”
于是,这张奇怪的照片成了疑点之一。
江进宝点点头,询问戚风帆:“我想试着查明白这十三口死亡的原因,我可以先把这些有用的东西收起来吗?离开之后都会还给你的。”
“行行,”戚风帆一点也不介意,“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拿着吧。我也想搞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的谢谢你。”
向戚风帆道过一声感谢,江进宝把照片和结婚证收进口袋后,正想去找其他地方,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叮叮——
漆弈拿起那串生锈的钥匙递给他,脸上依旧挂着微醺的笑容:“还有这个~”
没有拒绝醉鬼的要求,他掏出纸巾抱住钥匙串后放进口袋,然后走向另一头的床头柜。
这边是戚国伟的,另一边就肯定是他老婆的。
他在其中翻翻找找,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张手写的病历单。
病历单字迹潦草,还沾了污渍,根本看不出写得什么。江进宝研究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究竟,便和身旁两人讨论。
戚风帆皱着眉横看竖看,然后无奈摇头。
漆弈更是只看了一眼就果断摇头:“看不懂。”
江进宝就只能把病历单在镜头前停了两秒让观众观察,然后叠好收进口袋。
床上只有破棉被,衣柜里只有烂衣服,不仅没有有用的东西,连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江进宝转了一圈确认房间这一侧没有线索后,就走到另一侧靠窗的书桌旁。
书桌的破旧情况和床头柜差不多,但好在四个脚还齐全,没有歪倒。
他扫一眼桌面上的破镜子、蜡烛、剪刀之类的杂物后,低头打开抽屉。
抽屉里依旧堆积着一堆杂物,看上去都没什么用,甚至还有不少虫子干燥的尸体。
不过角落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竟然上了锁,让他和戚风帆都起了好奇心。
江进宝:“能打开看吗?”
戚风帆:“我来开!”
说完,戚风帆从角落找来一块碎砖,三两下就砸开笔记本上的锁头。
呼~
笔记本里的纸张非常脆弱,锁头一落,本子便自然翻开,散落十几张泛黄的纸张。
江进宝捡起它们,摊在桌面上一一摆开,让出位置给漆弈和戚风帆:“你们也来看看,这上面都写得什么。
说着,他让戚风帆举高手电筒使得光线落在整个桌面,然后自己从第一页开始拍摄、阅读。
里面起初都是些零碎的账目,有日常开销和几条外借账单。
但翻到中间时,突然多了几条大数目的欠条,都是戚国伟向同村人借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将近大几千。
这在当时已经不算小数字,江进宝潜意识觉得这笔开销很重要,便询问戚风帆:“你记得他们家当时借钱买什么吗?”
戚风帆努力回想,最后看一眼欠条时间无奈道:“七九年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这样啊。”江进宝点点头,没再追问,继续阅读内容。
很快,笔记本上的时间来到千禧年,欠条再次多了起来。江进宝数了一下,发现戚国伟这次又借了几千块,至于买了什么仍旧不清楚。
笔记本里只有欠条,并没有买东西的收据,这让这两笔大额的钱财看上去很是让人在意。
但只是在意,线索只有这么多,他们无法再查到更多。
收起笔记本后 ,江进宝便转道去别的房间。
在他离开的时候,漆弈突然转头看向身后。
书桌上,破碎的镜片中,似乎有一双青白的脚掌悬挂黑暗中。
他微微眯起双眼,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抱着炸毛的招财离开房间。
吱~
老旧木门轻轻合上,镜子里的脚掌突然晃了一下。
·
来到戚国伟弟弟、弟媳的房间里,江进宝没花多久就又在床头柜里翻出了东西。
只能说不愧是一家人,放东西的地方都很一致。
那是一张保证书,用潦草的字迹反省自己的过错。
江进宝一目十行看到底后忍不住横眉,狠狠唾了一口:“戚国伟这弟弟真不是东西,竟然强女干自己的嫂子!还说是嫂子勾引的,我呸!畜生不如的东西!”
“啊?我姑姑被强了?”戚风帆张大嘴巴一脸呆滞。
江进宝点头,脸上厌恶神色更甚:“他老婆也是,竟然还原谅他了。”
“草!真不是个东西!亏我小时候还觉得他这人不错!”虽然死了二十多年,但那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姑姑,戚风帆亲眼看到上面的字后气得脸和脖子一起红,眼睛里几乎喷火。
只有漆弈在他们俩愤慨的时候,突然摸着招财,轻飘飘来了一句:“你确定他说的‘嫂子’是你姑姑吗?”
他说话时依旧笑着,但那双水绿色的眼中不知何时已没有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