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管事不自在了,毕竟这郁秉忠是郁家的在外代表,往日他也只能陪笑,今天若是得罪狠了他,恐怕不妙。
但想到上次跪地求饶的耻辱,又想到花家的军中子弟,不由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逼着自己壮起胆来。
自从上次向泥腿子下跪,他已经成了庄上的笑话,要是不扳回来,还有什么脸面在外行走。
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硬气话,忽听得外面传来越来越嘈杂的喧哗声。终于有了发作的机会,对着郁家铺子里的下人说,“没规矩!去看看又生了什么事!”
郁家铺子的下人对他颇为看不起,但谁让人家是爷呢,是能跟自家掌柜坐在一起喝茶的主,郁掌柜可以驳他面子,自个儿可不行,只得看看自家老爷,又冲花管事哈哈腰,“是,是,小人这就去打探。”
不多时,这小厮风一样冲回来,上气不接下气,“成、成哥儿他回来了,还带着、带着、带。”
花管事已经冷笑一声,“白眼狼还知道回庄?他只要一回来,必然是这样大的动静,真丧气!”
郁秉忠听闻赵子成回来了,起身道,“既然他回来了,我们便出去看看也好。”
那台少爷速来不问商事,这次听了花管事的话来闹事,也是因为此前赵子成在那次踢断柳树的宴会上驳了他的面子,这台少爷见到赵子成那般的少年英雄便见猎心喜,屡次三番示好,甚至娇滴滴为其把盏,赵子成却对他不假辞色。
台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此时听到那英俊少年回庄了,却也忍不住站起来,“罢,就随郁掌柜去看看也好,大不了当面告诉他,这粮食,不卖给他了!”
心里想的却是借机让赵子成来求他,到时候就能借机亲近一番,看他还敢不敢拒绝!
花管事见状,跺跺脚,心中暗骂一声,只得也跟上去。
赵子成带着一队人马进了庄内街道,整齐的步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好听的声音。左右都是百姓、工人出来看,不怪大家没见过世面,委实大车上拉的东西实在太刺激了。
眼看就走到郁家铺子门口,赵子成看见郁秉忠,冲他拱拱手,“公务在身,下回再叙!”
郁秉忠也拱拱手,后面花管事又嘟囔起来,“呸!不撒泡尿看看自己,还公务!”
不过他也放低了声音。
跟在队伍后面的大车压在路上发出钴噜噜的声音。等到郁秉忠几人看清那车上是什么,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台少爷只觉得从脚底板凉到天灵盖,心里什么想法都不敢再有了。
花管事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郁秉忠理了理心神,低头笑道,“花大哥,想来花家子弟多在军中任职,也能砍这许多的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