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绞了帕子给他擦脸,然后把小衣服都收起来,让宫女准备热水。
燕无忌揉着眉心,不一会儿,小宫女拿来热水,司马曜替他把靴子脱了,给他洗脚。
温热的水,轻柔的动作,司马曜似乎一点也不因为他去了青楼而生气。
洗好脚,司马曜让小宫女退下,然后拿出睡袍,替燕无忌解开衣带。
却不料燕无忌一把抓住他,把他压在身下。
浓郁的酒气扑上司马曜的脸颊,他有些不适应,却也没有躲开。
燕无忌十分用力地抓着他的双手,按在两侧,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忽然间,燕无忌俯下身,霸道地稳住他的唇。燕无忌身上有脂粉的香味,司马曜觉得心口好像被扎了一下,他不想闻到这个味道,但他不敢反抗,更不敢推开燕无忌。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让燕无忌飞出去,那可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了。
司马曜没从这个吻里获得快乐,燕无忌也没有。
他去了青楼,司马曜没有责怪他;他粗暴地按住司马曜的双手,司马曜没有反抗;他强吻司马曜,司马曜没有拒绝……
燕无忌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曾经对司马曜做过那些事,他还能这样温柔平静地呆在他的身边了。
他爱他,但不是爱情。
燕无忌自作聪明的解读,让自己坠入痛苦的深渊。
他松开司马曜,痛苦道:“曜哥哥为什么不生我的气?”
司马曜不明白,“为什么要生鸩奴的气呢?”他抱住燕无忌,尽管那脂粉的味道让他作呕,但他感受到了燕无忌的不安,于是压下不适感安抚道:“鸩奴,只要你开心快乐,曜哥哥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可我不开心……我很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还在因为我瞒着你天师的事情而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难过?曜哥哥,你在耍我吗?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燕无忌红着眼眶,煎熬道:“我难过,是因为你爱我,但那不是爱情。”
司马曜茫然了,“鸩奴想要爱情?”
燕无忌点点头,“我想要你的爱。”
司马曜亲亲他,含情道:“你已经得到了。鸩奴,我爱你。”
燕无忌抱着膝盖蹲在床角的角落里,“我知道你爱我,可那不是爱情。”
不是爱情?
司马曜目光微顿,难以回答。
从广义上来说,他的确很难理解和区分人类复杂的感情,父母子女间的是亲情;夫妻间的是爱情;朋友间的是友情;还有许多更为复杂的,比如师生情、知遇情。
他的确不清楚他对燕无忌的感情却在什么分类里,他只知道燕无忌是他的一切,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存在。
可难就难在,所有的感情里,都有比命还重要的选项。
“曜哥哥,我不想你把我当成弟弟,当成孩子,当成别的什么可爱的小东西来爱,来保护。”燕无忌抢答道:“我想你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当成一个伴侣来爱。”
“这……”司马曜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鸩奴,我分不清凡人那些不一样的情感,我只知道你很重要,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想你开心。这就够了。”
“错就错在‘这就够了’这几个字上面。”燕无忌靠近司马曜,面对面看着他,“曜哥哥就没有想过,把我藏起来,藏在只有你一个人找得到的地方吗?”
一股热血冲上司马曜的天灵盖。
原来爱情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他早就!
“算了……你都不生气的,我在想什么呢……”燕无忌怏怏地脱了衣服,准备把睡袍换上。
突然间,一双手从后抱住他,兴奋而带着情|欲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可以吗?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