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雏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明,而丁若渝也动作一顿。低级血族从不敢违逆宗族血族,既然敢来打扰他,必定是很重大的事情。
“先生,宗主要见您,他已经来了。”
于雏听不懂他们血族的语言,只见丁若渝起身,以为他要走了,就拉住丁若渝的衣角,不肯松手,“给我解药。”
一旦从于雏身上起来,丁若渝就又恢复了衣冠禽兽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个沉湎于欲望的人跟他毫无关系。
“只是一点安眠药,睡吧。”丁若渝把他的手松开,将他移到床的正中央,盖好薄被。
于雏失去了力气,就迷迷糊糊的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丁若渝离开前,在于雏脚踝上扣了一串银色锁链,连接在床脚。丁若渝可不是于雏那个总想粉饰太平的弟弟,他想要什么自然会想尽办法得到,无论是什么手段,起码得先让人留在身边。
至于今晚,他本来也没打算现在就乘人之危,宗主的到来算不上打扰。可丁若渝还是心情不悦。
宗主见到丁若渝浑身的低气压,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最近临城发生了许多起疫病,病患们看起来像低级血族感染者,有传言说是您的指令,这些言论甚嚣尘上,逐渐失去控制,您看怎么处理?”
低级血族是等级最低且不能化为人形的血族,如果人类被这种血族咬伤,就会出现病变情况,肤色苍白干裂,茹毛饮血。
如果于雏在这里,他会很快记起来,这些危言耸听的言论和他最近从小区的邻居们听来的言论差不多。临城的状况虽然没有被报道出来,但留言已经无法遏制了。
丁若渝:“致死率是多少,共有多少例?”
宗主:“致死率百分之六十,感染人数呈J型曲线上升,基数小,感染速度却极快……”
低级血族数量虽然庞大,但也不会猖狂的这个地步,而且人类感染者无法互相感染,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宗主试探着看了眼丁若渝,血脉压制让他很不好受,可他不得不清晰传达联会的意愿,他硬着头皮说:“您如果再不表态,联会就要把总部迁回欧洲了,否则M国的灵异局迟早会把矛头对准我们。”
本来M国是血族的地盘,最近不知从哪冒出来个灵异局,还有M国的批准,武力值远高于血族那些游兵散将。
“走了就是做贼心虚,你回去转告他们,别轻举妄动,等我指令。”
宗主恭敬的应下,还想再问,明明明哲保身才是最简单而安全的选择,也会避免许多麻烦,为什么要留下来淌着滩浑水?莫非是为了里面那个睡着的血液香甜的青年?
这些天丁若渝的举动大家看在眼里,实际上丁若渝的一举一动都被联会关注着,他对那个人类的在意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限度。
甚至可以说,除了当年那个辜负了丁若渝的负心汉人类,这是唯一一个能近丁若渝身的人。
联会很怀疑,高高在上的丁若渝血宗,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但宗主一抬眼,对上丁若渝如视死物的冰冷目光,想说出口的疑问便咽了回去,如鲠在喉。
“滚吧。”
甩开宗主后,丁若渝回到于雏的房间,见他还在便松了口气,取下锁链,在他身边睡下。
于雏是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从一个绵长梦境中醒来,恍惚间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梦。
房间空荡荡,丁若渝坐在阳台,于雏赶紧起身检查自己的衣物,结果是衣物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
至于大床仅仅是有些凌乱,床尾有一条银色链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不过于雏对此没什么好奇心。
“要吃点东西吗?”丁若渝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温温柔柔的看着他。
于雏自然没心思吃饭,冷淡的问道:“昨天那个血蝠说的话,是真的吗?”
早起令于雏还有几分起床气,泛红的眼角看起来有几分厌世的烦躁,神情疏离高冷,如同一尊精美的瓷器。
[已触发:NPC丁若渝好感度100%,宿主请注意和他保持距离,否则很容易触发成人模式哦!]
于雏迟钝的眨眨眼睛:⊙?⊙!
丁若渝不是有个爱人吗?他不是对爱人迄今为止难以忘怀吗?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有百分百的好感度?
丁若渝起身走过来,在于雏旁边坐下,由于于雏不肯正脸看他,他便伸手挟制着于雏的下颚,把他的脸转过来正对自己,微微笑道,“我是血族没错,但你不要被他的话蒙蔽了,他是血猎,与我们是对立面,总是爱抹黑血族的。”
是这样吗,那他为什么不松手,为什么靠在于雏的脖颈处迟迟不肯抬头?
“离我远点。”于雏不知哪来的胆子这样要求道。
下一秒,于雏被迫和丁若渝那双猩红的眼睛对视,他扯着淡笑说:“你会习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