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你们赶紧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张祥忠浓郁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整个人显得阴鸷。
“这就不劳张先生了,大概十分钟以内警察就会上来的。”
“什么?你!”
张祥忠似乎愣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惊恐慌张,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自家的大门,又转眼看向了窗外,似乎下一刻窗外会有警灯亮起。
“坐下吧,张先生,我现在想赶紧解决。”龚墨淡淡的说着,帮鹤珏理了理衣领,“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不能熬夜。
他说完再次打了个响指,左手食指往对面的沙发上一指,张祥忠立刻坐了下来。
就仿佛身上有无数根丝线牵扯着他的动作,他不由自主的坐下,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眼神顿时变得惊恐!
“张远的已经找到了,我需要知道他的其他身体埋在哪里?”
龚墨又打了一个响指,张祥忠的眼神再次迷茫了一瞬间,立刻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这一次,他抵抗的意识比刚刚要强烈很多。
只见他额头青筋冒起,似乎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说话的冲动。
“张先生,我的时间很紧,希望你能谅解一下。”
话音刚落,龚墨又一次打起了响指。
张祥忠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不受控制得开始叙说,他的双眼满是惊恐、愤怒,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闭上嘴。
“他的四肢……埋在安远公园——的河边,就在……过桥右转……大约100m左右……旁边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树。
张祥忠的声音显得又干又硬,虽然低沉,却晓得声嘶力竭一般,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身体的全部力气。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不停地颤抖,冷汗转瞬间就将他的背心浸透。
他的双眼也开始变得血红,瞳孔剧烈地缩放,显示着他极度激动、慌乱的内心。
“他的躯体埋在南湖街的……爱梦广场,在c馆的停车场下面。当时……那里正在施工,我将剁碎的身体……丢了进去。”
“他的内脏被我剁碎了以后冲入了下水道,现在不知道在哪儿。”
张远忠慢慢的说着,说到后面变得流畅了许多,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
龚墨默默地听着,神色冷淡,看向张翔中的目光中没有带着任何的情感。
“你在哪里杀人分尸的?”
“是我在卧室里杀的他,然后在厕所分的尸。”
“你为什么要杀他?”
“当时我和我老婆正在冷战,这小子突然找上门来,说是我的儿子。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儿子了?”
“他说他叫张远,他妈是我们村里的梅姑。他说他妈怀了我以后,被村里赶出来了,后来她死了,死之前让他来找我。”
“他娘的,我哪儿养得起这样一个儿子,他还没上过户口,没读过书。有什么用?”
“我进城来打工这么多年,要不是遇见我老婆,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结果这事被我老婆知道了,非要和我闹离婚!”
“我跟她解释,但我老婆说什么都不听,她说我和那小子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外面生的野种。”
“我女儿也跟着骂我,不管我说什么,她们都不听,然后一起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当时我不肯,我老婆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她就带着女儿出国,以后再也不让我见她,还会收回所有的资产!”
“如果被收回所有的资产,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又会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我老婆最后答应我,把这栋旧房子就给我,我才签了离婚协议书。但如果不是这个小子,我根本不会失去这些!”
“全靠着那个女人,我才过上城里人的生活,才能被人高看一眼!”
“结果那个臭小子!害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天天哭哭啼啼的来找我,说要和我父子相认,还让我回去给他妈买块墓地安葬!”
“放他娘的屁,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那个梅姑睡过了。他说是我的种就是我的种了?”
“结果那天他追到家里来,我正好喝了酒,被纠缠得烦了,就把他杀了!”
“都怪他!都怪他!我老婆本来是个小企业的大小姐!我本来过着城里人的生活,现在全因为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砖厂知道我离婚以后,都不再给我好的工作,天天让我就管着那些砖!所有的待遇一落千丈!”
“我恨他!我恨他!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