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择不满:“都是乡里乡亲,你们不要太计较。我发财后都愿意提携你们来着。”
村民们真的翻白眼了。
秦择咬咬牙:“那我添两文钱,十二文怎么样。”
村民们转身就走。
秦择大叫:“十三文,十四文?”
没人鸟他。
“十五文!不能再多了。”秦择道:“我再包一顿午饭,是干饭,有荤的。”
闻言,有两个村民停下了脚步,回头道:“再加顿晚饭。”
秦择快心痛死了:“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其他人被逗乐了,“你命这么不值钱哪,不然你也别请人了,你自己干成不?”
秦择眼神飘移:“我,我一把年纪了,干不动。”
秦家的地不多,现在也不过三亩地,其中两亩还是下等田,下等田种的是红薯和大豆,这些东西有个特点,重。
偏偏这两亩田离秦家还很远,剩下的中等田种的水稻,也比收红薯和大豆轻松不到哪里去。
二丫今年10岁,忙活家里都够呛,大丫倒是能做农活,但她这几年身体都快耗空了,还流了两次产。做重活才是真要她的命。
秦择也不想干活,他把请人的事跟家里说了。
大丫二丫都懵了,三丫急道:“我们哪来的钱?”
她们家穷的耗子都不来,哪有钱。
“瞧你那穷搜样。”秦择撇嘴,然后进屋。
三丫立刻跟了去。然后她就看见她爹一会儿趴床底下抠洞,一会儿翻箱倒柜,还把木板床撬起来。
三丫大为震撼。
秦择把几个小布包拿出来,上面一层灰。
他挨个打开,三丫和姐妹们期待极了。
十文钱。
二十三文钱。
一角碎银子。
四十八文钱。
三丫数数特灵光,二丫还掰着手指,三丫已经有数了,她不死心:“爹,你还有其他地方没找吗?”
秦择想了想,然后从自己的鞋子里摸出两文钱。
四丫捏着鼻子喊臭臭。
三丫一阵绝望。
随后三丫想到什么,看向二姐。
二丫尴尬道:“之前家里的钱都被爹拿去赌了。”
大丫更尴尬,她当初可没嫁妆,和离时候不给钱出去都不错了。
三丫看着桌上带味道的钱,满打满算也不足两百文。然而这是他们秦家全部的家当。
秦择不以为意:“哎呀,秋收后咱们就有钱啦。”
三丫凉凉道:“刨除口粮还剩多少。”
她们家的水稻长的不好,就算全部卖了,也只能用来购买更多的粗粮,不然的话,他们一家人肯定不够吃,会饿肚子。
这么糟糕的情况,她爹还花钱雇人,还包饭,干饭,带荤腥。
三丫只觉得小脑袋一阵眩晕。
她看着愁眉苦脸的大姐二姐,懵懂的四妹,再瞅一眼没心没肺的爹。
三丫忽然直起身,把桌上所有钱搂到自己怀里。
“从今天起,我管钱。”
大丫不赞同:“三妹,别闹。”
三丫态度强硬,她看明白了,大姐二姐耳根子软的要命,她爹一张嘴,两个姐姐手里就留不住钱。
四丫完全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三丫死死盯着秦择,大声道:“以后我管钱。”
秦择比她更大声:“你凭啥?”
三丫一噎,随后理不直气也壮:“我能守住钱,我还会数钱。”
她知道无论哪家都没这规矩,论年纪论排位,她都不够格。但是她爹这么混,别人帮不了她,她为什么不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