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璨璨面前他...不能怂!要在璨璨心里树立起一个勇敢的三哥形象。
至于璨璨手里的糖果,裴深看都不看一眼,生怕看一眼真把这小家伙心心念念的宝贝糖果抢走。
不就是打针吃药嘛,不慌!
但针真打在手背上时,放在被子下的手像触了电似地扭来扭去。
璨璨呆呆看着乖乖打针吃药的三哥,水汪汪的杏仁眼逐渐迷糊。
欸?
三哥不怕吃药药啦?
“我吃完了,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休息。”裴深故作冷静开口。
璨璨乖巧点头,牵着祁森的手一步三回头的出门。
裴深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
等门关上的瞬间,实在支撑不住扑在床边干呕。
啊啊啊啊这什么破药!!
还没呕两下,病房门蓦地被打开。
扑在床边正用手指往喉咙里掏药的裴深石化在原地。
璨璨、祁森两脸震惊。
裴深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朝他们挥了挥手:“嗨~”
祁森:....这还嗨的出来?
“你们来干吗?”裴深嗨完问。
璨璨端着病房里的小板凳哒哒跑到病床前乖巧坐下,“二哥的金银珠宝爹爹娘亲过来了,二哥让我在这里陪三哥说话。”
裴深还尴尬着,不想让璨璨待在这里,装作有点嫌弃地反问:“你个小不点能陪我说什么?”
璨璨小公主过了几百年被人拍彩虹屁的傲娇生活,从未被人瞧不起过,哼了一声站起,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说话第一棒的小公主。”
“说话哪里棒了?有我厉害吗?”
璨璨嘴巴稍稍撅起,奶声奶气地说:“三哥你如果再让璨璨不知道怎么说话,璨璨就不陪你说话了,哼!”
说完,头一扭脸一歪,气呼呼地不理人。
裴深倒乐了:“好啊。你快走。”
璨璨小脸逐渐迷茫。
欸..
她怎么把自己赶走了呀?
裴深终于笑出了声。
..
璨璨和裴深说得一来一回,祁森默默关了门。
“你进去吧。”他跟门廊歪的桃桃说,未等桃桃反应便朝医院的楼道走去。
蒋迎带着墨镜口罩站在那,齐修铭不耐烦地抬腕。
都十分钟了,还没来。
正烦闷间,吱呀一声,楼道的大门被人打开。
“什么事?”
祁森身上还穿着校服,明明是个正值青春的高中生,脸上却带着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沉稳。
蒋迎笑了笑,“等了你一天没等到回答,又听说裴深住院了,我跟你父亲过来看看。”
祁森被“父亲”两个字惊得微微抬眉。
蒋迎仍笑着。
“那天你位置上落了几根头发,我们拿去化验了。”
说到这,齐修铭目光缓和了几分。
“只要你回家,裴深的住院费,你那个妹妹的户口我们都会为你办好。你也不希望那个可爱的妹妹是个黑户吧?”
黑户两个字狠狠扎了一下祁森。
祁森身形微微动了动。
蒋迎见状,见缝插针般道:“你回家后,我们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好好生活。你的妹妹看身高差不多三岁了吧?是要上小班的年纪了,现在却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对不对?”
“其他小孩子都能上学,她连入学的资格都没有,这才叫人心疼。”
“而且,你现在连裴深的住院费都快交不起了吧?没钱还谈什么幸福?”
蒋迎的话一句比一句重。
祁森捏紧口袋里的银行卡,默然不语。
医生说裴深需要照顾,最好的办法是把他接过来。
这样的话他只能重租一个房,而剩下的一万多块连生活都紧巴巴的,哪有余钱照顾裴深。
祁森低头,闭着眼睛什么说不出话来。
齐修铭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祁森的回答,抬腕再次看了眼手表,有些不耐地道:“祁森,你还想在那个破房子里待多久?有多少人梦想当我们的孩子,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语气里颇有些瞧不上祁森的感觉。
祁森心中一堵,正想反驳,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身旁想起:
“让我瞧瞧,多少人梦想出生的家庭是怎样的家庭?”
顾池提着一袋子彩虹糖笑嘻嘻走过来。
他刚才去送糖果但祁森家里没人,给桃桃打了电话才知道裴深入院了。
想起璨璨肯定要大哭,连饭都没吃就带着彩虹糖过来,医院电梯里要排队才能进,顾池索性爬了七楼上来,一来就听到有人在鄙视小萝卜头的哥哥。
小萝卜头喊他爹,论辈分,祁森是他的“儿子”。
自家儿子总要管管不是?
顾池笑着把糖果递给祁森,理了理衣襟,又大幅度地伸手露出手腕上全球限量十款的手表,表情十分得意:“祁森,认爹也要智商在线。”
“你看璨璨认我当爹。我难道不比他们有排面吗?”
“你这点还要跟璨璨多学学。不要随随便便就把猫猫狗狗当父母,丢了你妹妹的爹,也就是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