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什么也没说。”霍怜搪塞,仰面笑着问,“公子云可知已故敬侯金日磾?”
“金日磾?让我想想。”霍云起身,思索片刻,“哦,想起来了。
“金日磾,字翁叔,孝武旧臣。原本是匈奴休屠王的太子,孝武皇帝因获休屠王祭天金人故赐其姓为金,和大将军、上官桀和桑弘羊同为托孤大臣。早年和大人的关系很好,大将军曾想要将辅政之权谦让给他。金日磾却说自己是外国人,如果辅政会让匈奴轻视汉朝,于是就只是做了大将军的助手而已。”
“他为人笃厚谨慎,是个忠臣。可是早在始元元年就已经死了,你的心事又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唉”霍怜叹气,“他是死了,可他的儿子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
“哈哈”霍云开怀,笑容自信而张扬,“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政治联姻而已。只是...”霍云侧目,细细打量了霍怜一番,“你今年芳龄不过二六,早了些吧。”
霍怜无奈,摊手耸肩,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谁知道了。我也以为,自己要在十五及笄只是才论及婚嫁,哪成想主母倒是给了声当头棒喝。”
“显夫人?”霍云疑惑,微风吹拂倒叫人看不清景色,“她亲自做媒?”
霍怜摇头:“她只是给我提了个醒,说金翁叔的遗孀觉得我聪慧可爱,很是喜欢。”
“如果是金夫人属意的话...”霍云抱肘,细细摩挲下颌思考,青青的胡茬和完美的下颌曲线倒是极富魅力,很是吸引人,“你应该会嫁给金赏。”
“金日磾有三子。嫡长子金傅是孝武皇帝非常喜爱的弄儿,因与宫中侍女有染被金翁叔亲手斩杀。今朝存世的有两子:嫡子金赏和庶子金建。”
“他们俩现在都是侍中,跟陛下略同年。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食则同器、寝则同床。”
“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不过才八九岁,因为金日磾死了便要把爵位传给金赏。等到金赏赐嗣侯、佩两绶的时候,陛下却对大司马说:‘金氏兄弟两个人不能都加佩两绶吗?’”
“大将军回答:‘按照规制,只有显存于世的嫡长子金赏可以嗣侯爵、佩两绶。’”
“陛下笑了,说:‘侯爵不全凭我和大将军的一句话吗?’可大司马却始终坚持:‘按照先帝遗留下的规定,有功劳的人才可以封侯。’”
“大将军是个很正直的人,就像他拒绝为丁外人封侯一样,他也拒绝了为金建封侯。”
霍怜点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嫁过去不仅可以做秺侯夫人,还能深得陛下信赖。”
“未必。”霍云忽然正色道,“陛下并不一定会高兴霍家的女儿嫁给金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