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嫁出去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次如果不是想借着这次理由,她或许再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
而这几天假装无事,也不过是刻意在躲避着委曲求全,而当宁润弯下身子,说出以前的种种事情时,她还是有些措不及防。
他如同逗弄快被他困住的小兔子,见她脸色血气全无,心里带了一份玩味。
“如果我说,这次我都不会允许你离开。那应该很有趣。”他说着这种话,神色却还是那边温润如玉。
宁愫神色一僵,她倒是没想到这位好大哥,对她的玩弄这么久还没有兴趣还是没有淡掉。
倏然,人群中不知为何出现暴动,宁愫诧异望去,就见行人匆匆,嘴里喊着:“走火了!走火了。”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然将她围住。
而宁润显然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发现宁愫不知何时被人冲散开了,他危险的半眯眼睛,随意巡视附近,就见到一个人冷眼看着他,眼中如冰渣子,不近一点人情。
他微微抬起下颌,他知道这人是谁。
当今圣上看重的臣子,当年惊艳四座的状元郎,年纪轻轻就已是内阁为首的顾清冷傲的沈大人。
也是,宁愫的夫君。
——
宁愫也不知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她一脸懵的被人群冲散开来,等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定下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知来到了哪里。
周围三三两两几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好像刚刚根本没有发生那些事情,而屋檐挂上的盏盏灯火通明,她心里一时茫然不知。
也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过的声音。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沈木惊喜的道。
而宁愫却怎么觉得这么巧,而沈木却也只是笑道:“我在这琼州有事要办,刚好抓到一个要犯,碰到夫人你可真是太巧了。”
宁愫微微蹙眉,视线上下打量着沈木,而沈木却好像当做看不到,一脸嬉皮笑脸的走到宁愫跟前,“夫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宁愫收紧了身上的织锦氅子,眉宇有些迟疑:“刚刚走散了。”
沈木一听,摸了摸腰里的剑鞘,然后打量了周围说:“夫人这夜黑天高的,容易出危险,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宁愫也看了看周围,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也确是有点危险就点了点头,沈木一见就跟在宁愫旁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路上,沈木看了看眼夫人,小心地问:“夫人这几天呆在琼州还好吗?”
宁愫见他套话的样子,也并不在意:“这边肯定待的很好。”
沈木一听,苦着脸。
想到大人最近冷霜都快结冰的样子,心里直发怵。
“那京州待的不好吗?”
宁愫脚步一顿,伫立一旁,沈木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夫人,他竟有点胆怯。
“这里再怎么样都比京州好,我记得我刚嫁入京州时,宫里有宴会,每个官家大人都要带着夫人去宫里,那时不巧感染风寒,身体未痊愈,我身边的丫鬟都与大人说了身体不适,而大人却只是冷着脸,好像不能理解生了病的人,连参加一个宴会都不能去。我那时怕他生气,为了他只能撑着身子去,结果身子太弱还是受不了晕倒了,惹的众人讥笑,而大人却明明知道一切都不在我身上,却还是将一切怪罪到我头上,并责罚我半月不能出门。”
当年的事情现在想想也能历历在目,本就官家夫人瞧不起,一直觉得她高嫁是使了不得了的手段,暗地里看不起她,后来在宫宴上也是给了那些夫人笑柄。
“身体不好还来参加,也就是小门小户出来就只想看看皇宫是什么样的。”
“听说她家是商户之女,肯定没有见过这些大场面。”
“说不定,是故意装病,就为了博人同情。”
…………
那些嘲讽讥笑,她现在想想都哽咽难鸣。
而沈木也随着夫人这些话,脸色越发难看,头一直低着,显然他从来都不知道大人之前还这么对夫人过。
一时让他难以言说。
这些话说完后,她嘲讽的笑了笑,侧身对沈木说:“你觉得我为何要留在京州,留在那个让我每每想起难以下咽的地方。”
她说着,难得的笑了起来:“我是真的想和离。”
“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温情,我们这样过下去终会是一对怨偶。”
“你说是吗?大人。”
沈木震惊抬头,就见面无表情的夫人说完这段话后,一直隐蔽在暗处的大人也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