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羲旋身,长剑不停,直破扇面,剑声为曲,只攻不守。向宋识喉间袭去。
宋识收了合上折扇,只以扇柄轻打华羲剑脊。剑尖一偏,宋识矫若游龙间,又躲了过去。
华羲处处为攻,宋识处处为守,一时间二人不分高下。
尧棠眼含笑意,看出来华羲此时确实未用丝毫灵力御剑。只是兵刃拳脚相见,宋识已然是占了上风的。可华羲这一世,可是月迟国的乘风骑兵的掌令人,实力亦是不容小觑。
台上的华羲稳住心神,知宋识一直在借力打力。欲破其巧力,手中长剑千转百回在宋识眼前环绕,又轻身转过他,以剑柄攻其后颈。
宋识身子灵巧侧避,推肘偏击,步法疾行至华羲身后。长臂一展,扇面打开,以玉指为轴飞快旋动,绕至华羲头顶,削落他发丝一缕。旋身回来,扇刃质于华羲颈间。
不过一盏茶时间,胜负已分。
华羲笑笑,剑锋向下,手持剑柄朝宋识一礼。“愿赌服输,月迟撤兵。”
宋识收回折扇,回以一礼。又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太子好计谋,那便祝太子得偿所愿。”
方才二人对决间,宋识便感到了华羲并未尽全力,故而自己亦是只守未攻。不过几个思绪间,便想清楚了华羲打得什么主意,这样两方利好的事,宋识乐得配合。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得对手如此,倒是有几分意趣。
“好!” 台下人叠声叫好,方才下注宋识赢的人,是赚得盆满钵满。
几家欢喜几家愁,月迟国的使臣们,方才亦是为了面子,下了大注,极不情愿地舍了银子。想要回身同自家太子讨个说法,回头却见擂台上哪还有他的人影。
如今没了宋识绊脚,华羲趁着众人不注意,身形一闪去了鹤疆国。借现在还有灵力,多跑几趟拿下美人芳心,才是要紧事。至于使团,便在施泽京城,多多感受一下,施泽的…“淳朴”民风。
“七哥,嫂嫂,不如随我去昭明宫喝酒?给阿识庆功。” 尧棠眉欢眼笑,对着二人邀请道。
“我方才可是听到了,台上宋大人不知引得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呢!” 孟和心亲昵挽住尧棠,打趣她道:“你如今,可是满京城姑娘的情敌了。”
“凭她们怎么想,阿识只心悦我一人。” 尧棠回头望向与程稷并排走在后面的宋识。
“你瞧瞧。” 程稷听着妹妹在街上,这般大大咧咧的宣示主权,无奈道:“我天家的公主竟是这般不知羞。”
“殿下这样极好。” 宋识眼中皆是细细碎碎得笑意,琉璃一般,分了爱人心神。“宋识只心悦殿下一人。”
回了昭明宫,尧棠命人将春日里埋在院内树下的酒挖出来,几人月下共饮,至晚方归。
……
神域一天,凡间一年。尧棠到凡间几日,于忘川河畔也不过是几个时辰。
沉青阁内,孟婆看着乾坤镜间的光明明暗暗,似是有渐淡的趋势。心焦得不行,“也不知她在凡间怎么样了?可有找到魂魄?”
“小棠棠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梵罗探头进来。看着榻上神魂离体的苌元,大惊:“这是怎么了?”
“你又去哪了?” 孟婆现在急得看谁都是满头满脸的晦气,还是静下心解释道:“华羲用轩辕剑伤了他,尧棠到凡间去替他寻魂魄了。”
“还不是那华羲。” 梵罗说起来也是心烦得紧,“他轩辕剑一出,地府的鬼众受不了这剑气,皆是炸了锅,吵得我头都要炸了。这厢才忙完。”
“你可有见到风桐?” 孟婆突然想起来,华羲当时借风桐的肉身才得以接近苌元。
“放心吧。” 梵罗自己倒了茶,鲸吸牛饮般吞了好几盏,才说:“幸好我及时将风桐的魂魄拽住,又将他的□□放到了镇魂棺里,这会他魂魄已是入了轮回。在凡间一世,再回来便没事了。”
“那就好,不然倒是误伤了他性命。” 孟婆松了一口气,又喃喃:“方才来了个小枇杷精,说是找风桐,也不知这会儿还在不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