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钥听到这里,不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团扇,出自于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心儿,你接着说”。 得了江钥的肯定,钟心的那几分的犹豫便去了,“我本以为他会将丝帕还给人家,可是等了等,发现他到最后也没有动作,我想着那条帕子应是被他放起来了”。 不自觉的拽着扇子上系的璎珞,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真是恨死了她的宴哥哥,他怎么能收别的女人的帕子呢? 江钥从凳子上突然起身,向外跑去,坐在他旁边的钟心这时候自然是要拦住她的,她拉住她的胳膊,同时吩咐丫鬟,“在亭外守着,先不要让你家夫人出去”。 这才转而对江钥道:“钥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江钥想要挣开束缚,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上武将世家出身的钟心呢? “我要去找宴哥哥,问他为什么要收别的女人的帕子”。 钟心拉住她温言劝说:“可现在这个时辰,他怕是已经走了很远了,你哪里还能追的到他”。 江钥泄气不已,听见这样的消息,她实在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本来梳着妇人发髻的头上钗环分布,现在一番动作之下已经变得凌乱不堪,脸上精美的妆容更是被泪水弄花,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那我要怎么办,你说宴哥哥是真的喜欢我吗”? 钟心:“怎么不是真心喜欢呢?若不是他又怎会娶你”? 江钥不依不饶,她迫切的需要一个来自他人的肯定,“那他为什么主动请缨出征,为什么接了别人的丝帕”? 钟心尽量不去刺激情绪激动的友人,她耐心的解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保家卫国是他的选择,你何尝不能去试着支持他呢?只要是有些血性的人听到有外敌来犯我姜国,都要去诛杀外敌的,若我不是女子,只怕这时候你也见不到我了。 当初在街上,人多眼杂的,我看到的是一回事,真相是什么又是一回事,也许是宴召有什么不方便的呢?你又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江钥听完,细细的想了想,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只不过是自己不能接受罢了。 到最后她还是平静下来了,“心儿,你知道,那条丝帕是谁的吗”? 钟心被这一问不禁回想起了一张夭桃秾李的面容,那可真是让女子看了都会觉得羞愧。 她看着刚刚平静下来的江钥,觉得还是暂时先不告诉她为好,否则若是让她一心查明那女子是谁,怕是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未曾,那个女子背对着我,是以并未看清她的面容,只知道那女子身穿一袭红衣”。 江钥十分失望,但也没有再往下问下去,钟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去钟心没有再多待,她已经安慰过了,多说无益,而江钥这时候更需要的是一个人独处的空间,让她好好想清楚。 江钥聪明吗? 她确实是聪明的,不然的话,为何当初那么多赶考的人,她独独帮了兰清屿,由此可以管中窥豹,别的不说,最起码她是一个眼光很好的女孩子。 仔细思量之后,她最终还是没有再纠缠于这件事,只不过钟心口中的那个红衣女子到底还是在她心中留下了影子。 兰府中。 今日是黎棠将要三朝回门的日子。 可却因为男主人什么也没有吩咐,所以下人们尽管心里嘀咕,手上还是兢兢业业的做着他们的活计。 黎棠这时候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锁玉给她梳头发,“今日归宁见父母,不需要太明艳的妆面,也不能太素,就比照着昨日轻些描画便可,再盘个简单的发髻,簪子还是昨日那一支吧,母亲见着我戴了她打的簪子定然开心”。 锁玉:“是,夫人”。 黎棠今日挑了一身水红的料子,端庄却又不失娇媚,不灼人,只让人看着便心生怜惜。 系统看着:“棠棠,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 黎棠回它一句:“我知道啊,你没看我已经在打扮了嘛”! [可是你没通知兰清屿啊]! 黎棠嗤笑,“你是说这种事还需要我去通知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