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5(1 / 2)难得温驯首页

综艺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流程的事情周佩心会去走。

隔天,温浔安收工早,顺道去接索索放学,不过没回溪山公馆,去了他父母的住处。

温浔安今晚要飞国外拍公益广告,接下来的通告也都不在离水,元旦前是回不来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把索索交给父母照管稳妥。

严则早出晚归,索索回家只有邹姨陪,还不如送到他父母这里,互相都算个陪伴。

吃过晚饭,时间差不多了,温浔安跟索索道完别准备走,赵湄追出来说送送他。

哪有什么好送的,车就停在大门口,几步路的距离,无非是有话跟他说。

带上大门,赵湄把拿出来的围巾给温浔安戴上,两圈裹完,温浔安快没脖子了。他扯扯这粗糙的针线,打趣道:“赵女士,你怎么不死心呢,公主就不是干活儿的料。”

赵湄名门出身,养尊处优长大的娇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退休之后除了跟温国成出门游山玩水,找老姐妹喝喝下午茶,居然爱上了做针线活。

从十字绣到编织物全被她倒腾了个遍,报班交的学费可以开培训学校了,家里每个人都得到过她的爱心馈赠。

只是这质量和颜值嘛,实在不敢恭维。

赵湄佯怒拍了下温浔安的胳膊:“你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死心呢?”

温浔安笑着装傻:“我又没织围巾。”

赵湄拆穿他:“少来,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温浔安笑意渐收。

赵湄不忍心说重话,只说:“我和爸爸都不希望你和小严走到离婚那一步,可是安安,凡事力争但别强求,知道吗?”

“我知道。”温浔安自嘲道,“我这样强求得了谁。”

他叹了口气,外面天凉,气吐出来就变成了白雾,上升、飘散。

“我该走了,快来不及了。”温浔安伸手抱了抱赵湄,笑着说,“索索拜托你们了,别跟他提我和严则的事儿。”

“还用你说。”赵湄拍拍温浔安的背,在他上车递给他一个纸袋,“拿着,里面那条是给小严的。”

温浔安没接:“你自己给他,我们碰不着面。”

“怎么碰不着,你们下个月不是要一起录综艺吗。”

赵湄硬塞到温浔安怀里,关上车门前最后叮嘱了一句:“安安,你要学会接受事不如你意,别死倔,伤人也伤己。”

温浔安点点头,在心里补了句,太晚了。

车门被关上,老吴发动车驶出院子,赵湄的身影在视线变成小点直至看不见。

车里热,温浔安摘了围巾和严则那条放在一块。

一黑一白,跟结婚那套西装的配色一样。

温浔安不敢多看,随手搁置在一旁。

十二月中旬,《七年之痒》节目组把第一次录制的行程安排发到了每组嘉宾手上。

第一站是去苗寨,录制三天,吃喝玩乐为主,安排的小游戏不累人,很轻松。

收到安排那天,温浔安本来想跟严则聊聊这事儿,让他记得调班,后来想想算了,使唤了小光去。

温浔安走了多少天,跟严则的联系就断了多少天。

跨年夜温浔安上了个地方台晚会,上去唱了首歌。

表演结束跟主持人聊天的环节,主持人让他送祝福,温浔安接过话筒,面向镜头说了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祝自己,祝严则,祝所有。

虽然他不知道严则会不会看这场晚会,大概率是不会。

一月初,温浔安回到离水,没有歇口气的机会,第二天就要开始综艺的录制。

节目需要嘉宾从家里出发的片段,天没亮摄制组就到了溪山公馆。

严则在摄制组到之前就起了,拍摄从开门开始,流程事前对过,拍得还算顺利,需要的素材拍完,一行人拿上行李出发。

这一路都有摄像头跟拍,温浔安平时被拍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严则就不一样了,他在尽力配合,可是长时间被摄像头监控一举一动还是不自在,脸色绷得很紧,不太爱说话,幸好有温浔安担任找话题聊天的重任,否则节目组后期简直没素材可剪,

上了飞机,温浔安见跟拍还扛着设备录,半开玩笑讨饶道:“我想睡会儿,能不拍了吗?回头掉粉经纪人得絮叨死我。”

跟拍是个新人,听了这话一脸为难。领导交代过设备全程保持开机状态,可是温浔安的咖位哪是他得罪得起的,夹缝中生存,两头不是人。

最后副导演过来救了场,做主让跟拍把设备先关了,顺便借此跟温浔安套近乎。

温浔安足足陪聊了二十来分钟,副导演才识趣地走了。

换做平时他哪有这耐心,他自己就算了,长.枪短炮怼着拍24小时都没事,但严则受不了,要不是为了以后录制方便,别被盯得那么紧,他才懒得跟人扯闲篇。

“现在没摄像头了,你休息吧。”

温浔安开口跟严则说了非拍摄需要的第一句话。

没有摄像头,严则省去了营业时的温和,冷淡地应道:“嗯,谢谢。”

然后戴上眼罩,盖上薄毯,头偏向过道那侧,开始睡觉。

温浔安感受到严则对他的抗拒,脑子里闪过很多话,沉默片刻,他都没说。

“用不着。”他回了三个字,轻若蚊蝇。

严则没再理他。

温浔安不想去较真严则听没听见,或者是不是这么快就睡着了。

没有意义。

温浔安偏向窗户那侧,望着外面的云层发呆。

这个月工作量大,飞来飞去的,他好久没在床上睡个整觉了,其实挺累的,可惜睡不着。

睡眠差挑环境是一方面,心里压着事儿是另一方面。

距离严则提出离婚,今天正好两个月。

两个月来,除了动手打一架,什么招数他都用了。结果呢,他只让严则离婚的想法更加坚定,没有挽回这段婚姻半分。

就像用力攥一把沙,攥得越紧,沙反而流失得越快。

他留不住,追不上,他不知道严则要去哪里。

总归不是他在的地方。

温浔安阖上眼,脑子里忽然浮现主卧五斗柜上的那本日历。

11月7日,被严则用红笔圈出的日子,写着一行“第一次旅游”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