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的戏份对于舒平凡来说不算少,跟她对手戏最多的人是男一号,贺泽。
跟贺泽第一场戏就是柳萱计谋被拆穿后,贺泽一剑封喉杀了她的戏份。
柳萱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抓着手,丫环将所有证据甩在她面前,都是柳萱害人留下的证据。
怪不得能被抓,反派能不能长点儿心,干完坏事擦干净屁股行不行,留着这些罪证等着给人知道么。
“人证物证确凿,”男主身边的管事说道,“还不快如实招来。”
“杜管事怎能冤枉我,”柳萱看着男主,“将军,奴婢从来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一定是有人…”
“卡!”
一声严厉的打断声让舒平凡马上转头看向导演,导演拿着喇叭,“柳萱你表情怎么回事,你现在在狡辩,虽然将军不信你,但你脸皮厚啊,死不承认,你还得有点儿媚在里头,希望将军能信你。”
“好好!”舒平凡鞠了一躬,“我马上改导演。”
贺泽穿着一身黑色锦缎,正是方才她在工具间见到的装扮,舒平凡对上他的脸就无法对他做到导演说的媚,脑子里无限循环着‘干死你’、‘骚·货’。
媚、要怎么媚,刚刚那个在工具间的女人媚不媚?
舒平凡想了想,骨头一软倒在地上,“将军,奴婢从来都不知道…”
“卡!”
“是媚不是风尘!”导演声音很大,“再来!”
“卡卡卡!”
“卡!”
“卡!”
舒平凡第一条戏就被导演连续喊卡十几次,到最后她都能看见导演头上燃烧的火焰。
“谁找来的人!”导演生气了,“你到底会不会拍戏!不会拍滚蛋!”
舒平凡自觉很对不起任青,她不停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导演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保证能拍好,对不起。”
导演黑沉一张脸,默认了她最后一次的要求。
舒平凡闭了闭眼,她不能摒除贺泽在工具间的形象,但是她可以替换,将贺泽想象成别人,比如娄央。
如果贺泽是娄央,让她对着娄央媚,那就要简单多了。
再睁开眼,舒平凡没去看贺泽的脸,相信眼前这人是女扮男装的娄央,她眼神向下,摇着头,又有些委屈,“将军,奴婢从来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一定是有人栽赃我。”
她凝神,导演没再喊卡。
贺泽也开始说起了台词,舒平凡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继续看贺泽,一直把他想象成是娄央。
“好,过了。”导演说。
舒平凡立马站起身,“谢谢导演!谢谢导演!”
贺泽甩了甩衣袖,丢下手里的剑,转头跟身边的人吐槽,“哪里找来的,傻·逼一个。”
下面的戏不是舒平凡的,她拖着满身的血浆离开,看见了焦急在镜头后等着的任青。
“青青对不起啊,”舒平凡很过意不去,“让你跟着丢脸。”
任青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助理,“给我纸巾。”
小助理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和干纸巾捧在手里,任青抽了几张湿纸巾给舒平凡擦脖颈上的血浆,笑道,“我刚开始拍有台词有镜头的戏份时,被骂的比你还惨,你比我聪明,后面不就顺利了吗?”
任青为人温和,舒平凡吐舌,“青青你不怪我啊。”
“我怪你干什么,”任青说,“拍戏被骂不是很正常嘛,等将来有一天我们红了,就不会被骂了。”
是啊,红了做什么都理直气壮,比如贺泽。
晚上舒平凡没回自己的出租屋,而是去了任青下榻的酒店,酒店档次不算低,一晚上价位比舒平凡一个月房租还要贵。
房间很大,舒平凡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在影视城待了三年多,还是第一次住酒店,尤其是这么好的酒店。
“住酒店的钱是公司出的吗?”舒平凡问。
“不是,是剧组出的,”任青说,“我也是当了艺人才知道,拍戏就连往返车费机票都会给报销。”
“啊,”舒平凡点点头,“当艺人真好。”
要不然这么多群演削尖脑袋也想当明星。
舒平凡和任青在一起同住了一年多,两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已经很晚了,却谁都睡不着,有着很多悄悄话想说。
“你经纪人对你好吗?”舒平凡侧身躺着,脑袋枕在胳膊下。
“嗯,”任青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眼神放柔,“她对我挺好的,教我很多,请老师教我台词、演技。”
“真好啊,”舒平凡打心底里羡慕,“你可要好好干,这么好的机会不容易。”
“嗯!”任青点头,“我会努力的。”
有奋斗的目标和动力是一件有奔头的事情,舒平凡笑了笑,“你可知道你的经纪人还曾经是谁的经纪人?”
任青转过头,看着她,“谁的?”
“你不知道吗?”
“我…不多过问书容姐的事,”任青说,“我就是个小艺人,书容姐手底下现在在带的艺人好几个。”
“你啊,”舒平凡无奈,“你猜猜是谁,我对经纪人了解的也不多,很好猜的。”
任青眼珠子转了转,“你的偶像,娄央?”
舒平凡冲她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