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成负手沉声道:“别让本相说第二次。”
林清疏只能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白锦扶,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房间。
“你知道关于七皇子的什么事,说吧。”韩玉成踢开椅子坐下来,“要是你提供的线索真有价值,我可以考虑今日不杀你。”
“不急,在此之前,草民想问问丞相大人,您想利用七皇子做什么呢?”白锦扶摸了下下巴,好像在思考问题,“是为了帮太子除掉烈王这个觊觎皇位的竞争者?还是送走皇长孙,帮烈王牵制太子?韩相,您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韩玉成右手握住左手腕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冷冷道:“在你说出刚刚这番话之前,你可能还有一丝生机,现在,没了。”
“话别说太早啊,丞相大人。”白锦扶抿唇一笑,“你还没听我说完呢,众所周知,丞相的姐姐贵妃娘娘,明面上是帮着烈王的,但丞相您却在暗中帮着太子做事,您和贵妃一明一暗,费心谋划,目的不就是为了将来太子和烈王两个人无论谁登基,念在韩家从龙有功的份上,能让韩家保住如今的权势地位?草民说的对不对?”
韩玉成目光阴鸷,短促的一声冷笑,“对又如何?”
白锦扶道:“可韩相您有没有想过一点,无论他们两个谁做皇帝,您终究只是一个臣子,韩家满门,是兴是亡,不过都是未来皇帝一句话的事。”
韩玉成默然片刻,终于正眼打量起白锦扶,“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锦扶忽地压低声音,“太子平庸,烈王阴险,这两人都不堪为一个明君,既如此,韩相何不想个办法将整个大鎏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必要仰人鼻息?”
韩玉成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锦扶,冷笑连连,“你这么红口白牙,上下两边嘴皮子一沾,就想说动我造反?”
白锦扶摆摆手,“非也,草民只是想不通,丞相大人如此英明,明明有一条通天大道摆在面前,怎么就是看不到呢?”
韩玉成蹙眉,“此话怎讲?”
“别忘了,当今圣上并非只有太子和烈王两个子嗣,还有一个七皇子呢。”白锦扶诡秘一笑,“若丞相大人能辅佐七皇子登基,敢问一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皇帝,除了倚仗您之外,还能倚仗谁呢?”
韩玉成听完沉吟少顷,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锦扶,拍了两下手,“说的好,那七皇子人呢?你知道在哪儿?”接着一拍桌,站起来,怒视白锦扶,“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简直大言不惭!”
“谁说我不知道七皇子的下落。”白锦扶也站起身,拿食指指了指自己,迎着韩玉成的视线灿然一笑道,“就是我啊。”
韩玉成眉间一滞,“你说什么?”
白锦扶气定神闲道:“我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七皇子。”
韩玉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怀疑地盯着白锦扶的脸,“你怎么确定自己是七皇子?宁安侯知道吗?”
白锦扶摇摇头,“侯爷并不知晓,我也是前不久听他提起七皇子走失后被人拐到了我原来的家乡宿州,且七皇子与我同龄,身上胎记的位置形状也一致,我才敢肯定,我就是七皇子本人,此事,我还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
韩玉成看着白锦扶的黑眸微眯了两下,那是一种代表他感兴趣的微表情,“那你为何单单告诉我?”
“因为我想和丞相做笔交易。”白锦扶双手撑在桌上俯身过去,凑近韩玉成直视着男人道,“我不想成为太子和烈王相争的牺牲品,也不想去百越当人质,所以还请丞相帮帮我。”
韩玉成不露声色地反问:“帮你?于我有什么好处?”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白锦扶仿若琉璃般澄净的眸子里生出血丝,透露出一种压抑的疯狂之色,“只要丞相能助我登上皇位,我可以当丞相您的傀儡。”
韩玉成抬头嗤笑一声,“口说无凭,要我如何信你?”
白锦扶站直身子,语气真诚地道:“这简单,等我恢复身份回宫后,可以认贵妃娘娘为母,这样丞相就是我的舅舅,咱们就是一家人,若将来我登基,那贵妃就是太后,丞相大人,您觉得这笔交易怎么样?”
韩玉成垂眼看着白锦扶,眸光变幻莫测,忽然伸出手抓住白锦扶的衣领,将人推倒在桌后面的床榻上,毫不怜惜地掐着白锦扶的下巴抬起来,冷笑着问:“宁安侯知道他的救命恩人,这样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庞下,藏了一颗如此狡诈贪婪的心吗?毛还没长齐,就想当皇帝?”
白锦扶迎着男人喷洒在他脸上的灼热呼吸,手撑在背后挣扎着仰起头,对男人挑衅地笑着,“可怎么办呢,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的人,就只有我啊,舅舅。”
韩玉成原本冷峻的眸光一震,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叫我什么?”
白锦扶表情无辜地眨眨眼,不怕死地道:“舅舅啊,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提前叫两声先熟悉一下,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好,好得很,胆大包天。”韩玉成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四个字,突然双手抓过白锦扶的肩膀将人在床上翻了个身,白锦扶脸撞进被子里,脑中不由得警铃大振,闷声大喊,“你干什么?!”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韩玉成仗着力气上的优势,一只手就能按着白锦扶的背让他翻不了身,语气冷酷道,“你既然想跟我做交易,难道不知道买家给钱之前都得先验货?”
说罢,撩起白锦扶的衣摆,一把将外衣里面的裤子给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