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佛头虽是一尊诡类,但其在清河集受供奉百年而无异状,并非已经复苏的诡类,否则就算再借自己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打它的主意!
即便如此,虚云亦是用尽了心思,哪怕是虚尘那般令他打心底厌恶的对头先前便在清河集流连,他也按捺下了心中的杀戮之念,暂时避开虚尘,待到对方离开以后,才动手转移这尊佛头。
虚云所作所为,就是求一个平静无波地将佛头带回心佛寺。
毕竟,此中若生一丝波折,导致佛头出世,邪诡复苏,那所有人都将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所以连庆法都不知道,自己受虚云之命,留守此地看顾,且还亲手炼香火钱为铜汁,彻底密封的铜盒之内,装着一只还未复苏的诡!
若庆法知道盒子里就有一只诡,他拆解铜线的双手岂能不发抖?
金线缠绕得极是繁复,庆法就着灯烛拆解地速度也比较慢。
他对虚云甚为惧惮——其实狮陀岭此次派了三个和尚来驻守清河集,一者庆阳被石胎妖魔所杀,还有一位修为比庆法还高些,法名庆贞的僧人,因为口无遮拦,惹得虚云不悦,结果被虚云唤出蟒魔,当场吞吃,连骨头都未剩下!
蟒魔生吞庆贞的情景,为庆法留下深刻印象。
他由此对虚云毕恭毕敬,凡事虚云旦有要求,他必是竭尽全力做到。
庆法生怕虚云嫌自己拆线太慢而生气,便一边拆着线,一边道:“虚云法师,这说也奇怪——清河集的这尊佛像头颅与身子合在一起时,可以说一点问题都无。
小僧还听此地一些愚民说过,他们若诚心许下愿望,这尊佛像甚至能施展手段,满足他们所愿。
反而是佛头与身子一分开,顿时就不得了。
佛头被法师您先一步镇封,必定是无法掀起风浪。
可那佛身着实在清河集摘了十几颗人头,也是凶险。
您说这事怪不怪?”
“有什么奇怪!”虚云嗤笑一声,“佛头佛身本就是凶魔,只是一直以来不知有何图谋,故而未在清河集爆发开来,还装作慈眉善目,能为世人救苦救难的模样。
但它一旦爆发开来,所酿成后果,却不止如今摘几颗人头这般简单!
也是我先出手了,镇压了这最为凶险的佛头。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佛头竟比佛身还要凶险?”庆法神色吃惊。
虚云点了点头:“佛身虽说猛恶,却也在妖魔之范畴,可这佛头便说不准了……”
“说不准,是什么意思?”
庆法喃喃低语。
“快拆你线,给佛爷仔细些!
若拆错一根,乱了金丝网,且小心你的手!”虚云厉声呵斥,打断了庆法的思维。
其不敢再想,埋头又去拆线。
虚云微眯双眼。
其实他内心也颇迷惑——这尊佛像的佛身与佛头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一者化为妖魔,一者则是未复苏的诡类。
何其怪也?
为何会如此?
是谁人塑造了这一尊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