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路的生活就像是广袤无边的深海一样,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流涌动。西芙不止一次在深夜里被汹涌的魔力波动惊醒,黑夜之中,屋子外面时不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西芙有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哈利,他上一次回家之后就被弗农·德思礼关在家里好几天。
今夜的女贞路格外平静,壁炉里燃烧着的暖橘色的火焰温柔的照耀着客厅里的两个人。西芙穿着睡衣窝在沙发里看书,她的母亲坐在书桌前在写不知道寄给谁的信。
“咚咚咚——”
屋子里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白月瞬间就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从袖子里抽出魔杖警惕地盯着门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大帮食死徒破门而入。
她们今晚可没有邀请什么客人。
“别紧张妈妈,他们没有那么有礼貌。”西芙合上书,轻声劝慰母亲。话虽然是如此,她自己心里却也不敢放松下来,毕竟古往今来死在“掉以轻心”四个字上的人太多了。
白月紧紧攥着魔杖,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
透过门缝,白月看见哈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像一头被抛弃的小鹿。他用无助的目光望着她:“对不起阿姨,这么晚了来打扰你们,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进来说话。”白月松了一口气,把藏在门后的手里的魔杖藏起来。她把门打开得更大一些,让哈利走进来。他的脸颊红得发紫,显然已经被冻坏了。
看见进来的人是哈利之后,西芙把书倒扣在桌子上,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需要吃点东西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哈利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答,他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白月温柔一笑:“我饿了,我得去准备一些夜宵。”
她转身朝厨房里走去,留下西芙在客厅里陪哈利。
西芙坐到哈利对面,看着他耷拉着的嘴角,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不算太糟糕,谢谢你们,我还没有吃晚餐,”哈利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们刚刚在餐桌上用很不好的词语侮辱了我的父母,更糟糕的是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样反驳他们,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哈利低着头,眼眶红红的。
西芙抽了一张纸巾递到他面前,哈利紧紧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西芙感觉很难受,因为她在哈利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在父母惨死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对着他们冰冷的尸体无声地哭泣,像一个从此没有了家的孩子。
“咚咚咚——”
屋子里悲伤的气氛再一次被一阵沉稳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西芙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外面街道上的路灯全灭了,整个街道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大气也不敢出,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一只手护在哈利身前。
“怎么了?”哈利不解的问。
西芙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不敢从门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