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摘星阁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花榜”如今只剩“天下美人榜”,摘星阁主天算师被迫闭关十几年,“花都”更是被圈禁在四大湖之中。
想及此,星辰在出发前,特意登上了摘星阁第九楼,当面质问十几年不出关的天算师父亲,为何还要向那个荒淫无度,臭名昭著的三皇子示好?
以牺牲小妹的幸福,借此来讨好南唐皇帝李兆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星辰宁愿摘星阁永远的埋葬在“花都”。
“算天道,算人间,算万物,每算一次,与之相对的报应便会增强一分,等你入了天算师,便会明白了。”摘星阁主星路没有解释,无奈的说道。
只是飘荡在空荡荡的第九层的话落在星辰的耳中,却是异常的刺耳,不由的愤恨道:
“你当年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那件事与你何干?西蜀死了三十万人,摘星阁被圈禁十几年,难道还不足消他的恨?”
“是天道无情,人间横祸,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论,我没入神算,也看不清,且当听我最后一回,以后摘星阁何去何从,你便自己打算吧!”
“好,我便去请他来,且看他敢不敢来?”星辰愣了,片刻之后拂袖离去,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摘星阁九重楼临湖而立,天算师星路十几年未踏出九重楼一步,与云梦大泽朝夕相处,夕阳余晖下,云梦大泽接天一线,赤霞千里,宛如风吹火烧千里沃野。
“天要变了!唉........”星路看着自己枯槁的身体,不禁颓然叹气道:“错过了,差一点。”
星辰特意趁着刺杀刚过,来到了沙洋码头,原以为经历刺杀后的李景安会胆小如鼠,不敢应约,哪知李景安偏偏就出人意料的应了。
第一步失策,没能吓退李景安,但星辰还有后招,忍着心里愠怒,尽量行招待之礼,收拾着茶具,开始生火烹茶。
这是采于三月云梦大泽的春茶,干茶条索紧结,白毫显露,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冲泡后杯中白云翻滚,清香袭人。
李景安品着上好的云梦茶,欣赏着湖光山色,却是蓦的听到了屏风后面传来了凌乱的琴声,如老牛嘶喘,不禁皱起了眉头。
莫非那麻子少女是一名琴师?是刚刚摔坏了,导致芳心大乱,凌乱了琴声么?
殊不知,这凌乱的琴声乃是屏风后面的少女故意为之,心里还在不停的骂道:“无耻恶贼,白长了一张脸!”
李景安继续淡定的品着茶,丝毫不受凌乱的琴声所影响,但是其他几人却是面露异色,纷纷看向屏风。
尤其是大块头白绒,随李景安在秦淮河畔厮混了那么久,听惯了高超的琴声,再听这凌乱的琴声,顿觉得扎耳朵,幸亏没见到麻子少女真容,否则真不知道这个脑子简单的家伙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咳咳!!”星辰见小妹演的浮夸了些,不禁轻咳一声提醒,屏风后面的琴声都是正常了不少,但远远谈不上高超。
李景安心中纳闷,故意让一个麻脸少女抚琴,还故意弹凌乱的琴声扰人雅兴,摘星阁这是闹得哪一出?
一场意外的赏花宴,一个是虚心假意的摘星阁主之子,一个是琴声凌乱的麻脸少女,李景安继续品着茶,原地按捺不动,倒要看看摘星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