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不会按常理出牌,还有些人,天生很会伪装;不仅可以将雀斑化得跟真的一样,还能变声,睁着眼睛说瞎话。
卧室里暧昧情绪到极点,江婵茗痴心妄想对方能够亲口告诉她一切,不过是一场空。
她不会去揭穿韶清璃,因为她还想继续每周和她见一次面。而如果她主动说出来,按照对方的性格多半是会将她删除拉黑,在韶家的工作估计也难保。
韶清璃权大势大,若想让她丢掉工作永远不得进入韶家,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靠过去,挪到离韶清璃不到三厘米的距离。对方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又滑到锁骨前,最后抵住,“你压疼我了。”
江婵茗直接忽略过她这句话,并且丝毫没有要后退的打算,而是一个猛的凑上去。
“嘶~”被咬到耳朵的韶清璃,不自觉发出一句。酥大于疼,温热细微的气流,萦绕得满脑袋都是麻木的。以至于韶清璃忘记这里不能让她这样放肆,因为白天没法用衣服遮挡住。
而江婵茗像是把现实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到床上。以至于中途韶清璃实在受不了,推开她时,她却更加来劲。
柔和棉织品下的每一寸肌肤,紧紧的绷在一起,在向某一个凝聚点靠拢,随后缓缓松下来。
热烈狂野的黑夜里,迎来凌晨的平静。
一切,风平浪静的无人所知。
江婵茗和韶清璃都先后回到韶家,但奔赴的地点却不一样。江婵茗回去后赶紧化妆,韶清璃则是在思考,要怎么遮掩住耳朵上的痕迹。
到处高楼大厦林立的旎城里,只有豪门的房子是最矮,最高不过四五层,韶家亦是如此。
主人休息的地方,和其它建筑光是风格就不一样。巧妙的结构构成,在江婵茗眼中,就像一条条流畅的线条;以及高级的色彩搭配,足矣见得这座建筑的设计师,技术和天赋是如何的高超。
江婵茗忍不住走过去。脚步定格在门口,她不敢再多踏一步。自己虽然还在培训期中,新人犯点错误在所难免,可她不想给柳姨添麻烦。
万一让人知道,自己是通过曲画屏进来的,不知道又会惹来多少红眼,职业生涯岌岌可危。
然而当她转身刚想往回走,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她已经能够想象到,碎片四溅的场景。
这预感不太好。
与此同时,楼上人轻启唇瓣,像深海里传来空灵的一声,却极具威慑力。
“你跑什么?过来把这里的碎片清理一下。”是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江婵茗却觉得很陌生。
江婵茗只好乖乖的返回,默默去拿扫把清扫。
她和韶家其他保姆一样,穿着统一的工服。为此她还把手摸到领子处确认了一遍,浅蓝色旗袍领上衣很是保守,估摸着应该能遮住脖子上的印子。
安静的大厅里,只有玻璃碎片碰撞发出的声响 。江婵茗纤细如葱的手指紧紧握着扫把的把柄,几乎是小心翼翼到连呼吸都控制到极致,一点也不敢大喘。
韶清璃站在扶栏边上,手指搭在上面轻轻摩挲着亮白的珠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她偏头,微微倾过身子,伸手撂起对方挡住侧脸的头发。看到的却是,对方惊恐的眸子以及满是雀斑的脸蛋。
“我,这么可怕?”
江婵茗点点头,又摇摇头,只瞥一眼,便看到韶清璃今天是披散着长发的——应该,是为了遮住耳朵上的痕迹吧。
她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移动,本来就紧张被发现,此时更是被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在约会的那栋房子里,江婵茗一定会狠狠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然后问她一句,自己这么好看吗?
但现在是在韶家,她不是害怕韶清璃,而是害怕被发现后从此失去和韶清璃见面的机会。所以她胆怯,她露出最弱的一面,就像个无助的小朋友一样。
“嗯?”韶清璃语气要轻缓很多。她寻思着,莫不是自己刚才吓到她了,因为对方年纪看着好像并不大的样子。
又问:“你是哪个保姆阿姨的女儿?”因为韶家很多年轻女孩子,都因为母亲是保姆所以顺便接替上来当保姆的。
江婵茗摇摇头,她自己也觉得这样不说话真的很没有礼貌。可是她现在紧张到一时间没法思考应对的方法,是换种声音和韶清璃对话还是用原本的声音和她对话呢?
这种情况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没想到自己在韶家能够和韶清璃说得上话。韶清璃对保姆一向也是不过问的,除非是特别大的事情。
可如今只是碎了些玻璃,韶清璃却主动问她话。她担心是不是自己演技太差,让对方看出点什么。
不安的情绪环绕在她脑海里,这种感觉糟糕极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去学表演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