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远回望了一眼,淡淡道:“景将军才是主将,我听你的。”
景侯笑了笑,一挥马鞭,走在了最前列。
景迁和李月衫并列骑马。
景迁皱眉道:“回京三月,你全身气数没有丝毫增长,约莫还是个八品武夫的实力,今后如何胜任大周的宣威将军。”
李月衫皱眉道:“我自有练枪的法子,用不着状武将军担心。”
景迁耸耸肩,问道:“你说你那弟弟在江南剑池过的如何?剑池与李家关系不好,听说江南剑池迎客常有抛剑的光景,可惜不曾亲眼见到。”
李月衫扭过头去,“那也不关你的事。”
景迁气道:“李月衫,你想想你回京这些时日都做了什么,可曾有一点心思用在了练武上?你是大周的宣威将军,每日去一些文官的府邸作甚?他李文赋的事情,为什么要你来做。”
李月衫沉默良久。
确实如景迁所言,她有端日子没有握枪了,枪法如何,兴许有些退步。
但她不在乎。
他那个弟弟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息,她要好好的替他联络住这群文官的关系。即便不练武又如何,反正李文赋现在开始练剑了,她本就是李家的闺女。
是一名大家闺秀。
不练枪了,也好。
她没有什么武学上的追求,即便枪法退步的再厉害,即便不是大周的宣威将军。
亦是不在乎的。
景迁大为恼火,冷声道:“李月衫,我本以为你是一位奇女子,是一位枭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作践自己。这世间练枪法的女子有多少?你争气一点,这世间枪法宗师的气运都是你的,上三境有点难,但你练出个四品境界,不见得有多难。”
李月衫冷笑一声,“练成了又如何,四品枪修,若是不归顺大周朝廷,还是不落得一个我娘亲的下场。状武将军,我也奉劝你一句,最好练剑练出一个一品剑修,不然,都逃不出一个下场。”
景迁怒道:“还要我说多少遍,今时不同往日,白衣剑仙的死与大周朝廷没有关系。”
李月衫看向景迁,喝道:“当年的事情如何,我李家知道,用不到你在这里颠倒黑白。”
景迁还想呵斥,被景侯拦住,不许多言。
李绍远极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迁,让自己闺女来到自己身边,不要与外人过多言语。
景侯拱手赔礼道:“大将军,小儿年轻气盛,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李绍远摆摆手,“无妨。”
景侯点点头,称赞道:“还是大将军深明大义,将军府内的那位幕僚呢,一位二品剑修啊,没有与将军同行?”
李绍远瞥了景侯一眼,随意朝后指了指,“就藏在军队中呢。”
景侯了然,便不再多言。
在他看来,既然有这一位在军中坐镇,那么到了边关之际,自己就可放开手脚对漠北蛮夷展开布局。
不必担心太子的安危。
按理说,陛下应该不会让皇子参与到边关的事务中来,一是担心其安危,二是担心皇子一旦在边关军队有了声望,势力不免扩大,对皇位有所威胁。
但是陛下这次却是放任太子出行。
不知是何用意。
若是说仅仅是为了制衡二皇子的势力,完全可以换一个法子,将朝廷重要事务与二皇子为伍的官员避开就行,简单至极。
让太子出行边关,未免太不合适啊。
隔着景侯和李绍远几百人将士的队伍中,太子楚恒骑着一匹皇家饲养的马匹,在将士重重包裹之下,缓缓前行。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绍远身后。
李文赋遣散了他的太子门客,那就休要怪他对李家动手了,边关有内奸这条消息可以利用起来。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