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湘偷偷看了申公豹两眼,见他在打坐用功,借着夜色钻进林子里,希冀能寻到山果。才走一二里地心血来潮,七拐八拐行到悬崖边,在崖下发现一个洞窟。
洞不甚大,堪堪能容下九颗一米来高的小树,树上结满红色果子。
敖湘禁不住香味诱惑,连着吃了七八个下肚,才想起上头的申公豹来,忙将腰囊取下,将一树果子摘尽,留下八树,回转篝火处。
敖湘献宝似的凑到申公豹面前,笑道:“道长,请吃果子。”
“这时节哪来的樱桃?”
申公豹拿一颗果子放入口中,想到这应该就是敖湘的机缘了。
“原来这种果子叫作樱桃啊!”
敖湘一边分发,一边把去崖下洞窟的事情说出,忽一脸惊喜道:“那洞窟十分温暖,我等何不去那落脚?”
申公豹笑出一半,忽的心痛如绞,忙运转金珠。
众人尚未食用红果,见状纷纷把果子扔在地上,凑到申公豹面前。
“湘儿!”
申公豹惊叫一声推开围来众人,就看敖湘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三百犬戎兵全身覆甲,仿佛凭空出现一般,跨马拎刀,一齐冲上前来。
赵陈儿无声无息出现在敖湘身后,眼中猩红好比灯火,手中白骨节杖轰然落下。
饶是飞剑再疾,也来不及救。
赵陈儿接连打下三杖,返身避开掠来飞剑,惨笑道:“申公豹,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你感受到了么?”
申公豹用神通,眨眼间把敖湘抢回,将浑身法力以及金珠之力毫无保留输进敖湘身体。
水府初见两不疑,乱神谷前有情谊。锁龙柱下越千年,永结盟好不相离。
念及过往,敖湘落下一滴泪来,结成米粒之珠。
“申公,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
“湘儿!!!!!!”
再看场中,赵陈儿被闻仲一鞭打落金冠,披头散发,将白骨节杖胡乱挥舞起来。
这白骨节杖是犬戎圣物,本就有诸多诡异之处,再有赵陈儿亲见父王惨死,一心坠入魔道,与白骨节杖一时契合,威不可挡。
菡芝仙风袋被破,闻仲跌下墨麒麟,龙吉公主四海瓶落不下来。
比干、梅伯把叫喊着要拼死一战的帝乙牢牢抱住。
黄滚一人独占三百魔兵,身上刀伤无数,成了个血葫芦。
申公豹不理不睬,只望着敖湘眼泪化作珍珠怔怔出神。
“小女子今日能与道长一晤,叨天之幸,若敢奢求其它,定是痴心妄想啦。”
“不知道长对我,是哪样心思?”
“道长,若我此去侥幸不死,将来再为你奉酒三杯,届时可莫要推辞不受了。”
“道长找什么呢?”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申公豹泪如雨下,心痛得无以复加,一把攥住元朋枪,身上大红八卦袍无风自动,鬓边青丝成白发,顶上悄然开出“地花”。
申公豹把元朋枪连连刺出,将三百力士赶尽杀绝,只留赵陈儿一人。
形势急转而下,赵陈儿陷入围攻,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手中白骨节杖所到之处,神仙也得避让。
“死来!”
申公豹一枪探出。
赵陈儿不防有这一着,被白骨节杖上传来的巨力震出七八步远,巧笑嫣然道:“申公豹,怎么不动用法力?”
申公豹不言语,眼底浮现一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