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劳动力的增多,开垦土地的速度也加快了,随后而来的就是新的配套沟渠的挖砌,热火朝天。
制糖厂其实一直在修建,只是人手缺乏,这新的荒民一来,制糖厂不到一个月就全部修建完成。
而制糖厂里工作的工人,也没有选择新来的那一批荒民,都是在过往的人里挑选,新人大多派去随着衙役等人开垦或者修建沟渠,新人也并不觉得有问题,反而很愉悦地接受了,因为百姓开垦荒地后,是能分到一些土地的,他们新来,最需要的就是能躬耕的土地了。
依着盛棠给的花样,制糖厂制造了好些制糖的模具出来,一颗颗糖精致得很,外包装也格外用心。
而制糖厂后间,在实验如何更好的炼制海盐。
儋州,知州杜青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书本,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杜大人,你看水泥这样为国为民的功绩,到头来呢?还没考虑清楚?”
“县主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足以让杜大人放心?”
“陛下尚且如此受制肘,太子也已经遇刺,朝堂,已经是全乱套了……”
侯文常不急不缓的劝导在脑海回想,杜青缓缓放下书本,起身走到了外面,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杜青啊杜青,既然已经做了选择,还瞎想做甚,怪不得落到如此境地,优柔寡断啊……”
万宁这边,“主公,配方无误,您看。”
侯杰自小罐里到处一点盐在碗里,盛棠不是没有制盐的配方,但那不一定适合现在的工艺水平,而杜青曾经掌管过盐铁,哪怕他只是有些印象,也能减少许多弯路,更惊喜的是,杜青是实打实了解过的。
“这盐已经算比较细致的了,”盛棠在指腹捻了捻,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让他们继续,这些盐,暂且不拿出去卖。”
侯杰早就知道盛棠的打算,一点也不意外,“商铺雏形已经建好,这些是有意向租赁的百姓。”
百姓其实并没多少钱,但是如今往外卖螃蟹已经和秦家合作,他们拿分成也能分到不少,也明白外面的人有多富裕,经商的好处。
周二娃在妻子的鼓励下第一个来问县令,他们也想租铺子,钱不够他们先欠着打欠条,其实本就预留了摊位给本地百姓的,只是没想到周家老二如此有胆魄。
有一就有二,侯杰索性借此提前收集了意愿名单,哪怕……又得加班!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没了京中乱七八糟的打扰,万宁整体发展得极快,周围的各县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而万宁众人也毫不藏着捏着。
“咱们万宁地势靠海,物产的确不少,却也离富庶之地较远,只有大家都发展起来了,才能吸引更多的商人,游客到此地前来。”
万宁百姓都记着这些话,而隔壁等县也跟着万宁沾了不少光,更是知晓这一切是县主的水泥路多带来的,因此各县之间相处也十分融洽。
万宁多了份喜事:
“这李家老幺怎么突然就要娶媳妇儿了?”
寻常人家,买纸也是很大一笔开销,因此村里成亲都是直接挨家挨户地告诉邻居们,请他们来喝喜酒。
李家娶的新媳妇儿沈云云,是最近才来万宁的流民之一,听说以前是个厨娘,到了万宁后应聘了水泥厂的厨师,如今也算不愁生计。
而李家幺儿,一岁左右生了场大病,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底子却坏了,常年体弱多病,如今都17了,在农村这年纪早就娶媳妇儿生子下地干活了,他却还只能在屋子里被家人养着。
林姨也去瞧过,是自小留下的病根,加上郁结于心。从小都不能下地干活,看着家里人养他一个,连嫁出去的姐姐都在费力养他,长期以往,心思敏感,这才导致郁结于心。
林姨给他开过药,又让家里人让他适当出门转转,如今也依旧体弱得很,只是从以往三步一咳,到了五步一喘气罢了,是以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在村里,能干活比什么都好,不能干活,长得再白净也白搭。
“我知道我知道!”盛榕脏兮兮地跑了进来,一看就是刚去过田里,一下子就窜到了椅子上,“李长生不是一直胃口也不好吗?在路上碰到了沈厨娘,被沈厨娘手里的蟹肉包子给吸引了,沈厨娘也不清楚李长生是个病娃娃,李长生畏寒,家里人哪敢让他碰蟹肉,他也不知道味,沈厨娘又热心,这一吃可不就出了问题。”
沈云云在水泥厂后厨工作,万宁靠海,工厂时不时加餐这些也是常有的事,沈云云本想着带回家晚上当宵夜的,只不过遇到了从小到大没做过农活,还没被晒黑,长得白嫩的李长生,没忍住就给了人。
盛榕讲得是眉飞色舞,“厨娘心怀愧疚,哪怕李家知道不是她的问题不怪她,也还是坚持照顾了李长生几天,哪里想得到厨娘手艺好,李长生胃口竟然打开了!”
“这一来二去,可不就看对眼了,厨娘也不嫌李长生干不了活,可不就成了!”
“看这要大办的样子,想来李家也是很满意了。”盛棠听完八卦,“还在这儿杵着,快去换身衣裳,脏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