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绮兰是个骄傲但是很可爱的世家大小姐,年轻的时候是,现在也还是。
她匆匆忙忙地来,吃了一顿饭之后又接到了小姐妹的牌局电话,当即抬起脚就要去赴约。
谢兰亭只好送她出门,亲自为尊贵的叶小姐打开车门请她上车,叮嘱好司机开慢点,然后望着自己随心所欲惯了的母亲。
“天冷了,下回记得穿上您的秋裤。”
叶绮兰顿时不满,描画得细细的柳眉不高兴地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叛逆”两个字。
“太土了我才不要穿!”
谢兰亭毫不意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扶着车门将一个微信页面举在她面前,气定神闲。
“我爸让您把秋裤穿上。”
任性妄为的叶小姐顿时气势矮了一截,瞪了一眼总是和自己作对的逆女,磨牙。
“美少女的事你少管,哼!”
车门在眼前被狠狠地摔上,谢兰亭很及时地收手站好免去了被车门打脸的惨剧,目送着载着叶绮兰的车子驶入黑夜中才转身往家里走。
“走吧,外面冷。”
跟着站在一旁的南槐“嗯”了一声,伸手被她握住,女孩儿娇软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像花园里夜莺的歌声。
“我想你了,谢兰亭。”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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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水声隔着屏风不甚清晰地响起,南槐盘着腿直接坐在了床上,背后垫着一个大大的枕头,雪白的被面上散落着几瓶颜色不一的指甲油。
谢兰亭正在里面洗澡,她闲的无聊,就抱着桃乐几天前送她的限量版指甲油拿过来玩。
等她涂好一只手的时候,谢兰亭正好出来,南槐高兴地冲她扬了扬左手:“好看不?”
她的手很白,手指很细,上面没有戴任何的装饰品,只有一串用红绳串着的檀色佛珠挂在纤细的手腕上,衬得腕骨纤弱好似一折就断。
鲜红色的指甲油浓烈张扬,谢兰亭莫名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这只手抓着雪白的被单挣扎的话,一定很漂亮。
浴室里待得太久,好像把她的脑子熏坏了。
谢兰亭移开视线,看着拧开被放在床头柜上的红色指甲油,很轻易地便发现了南槐用的是自家的产品。
“Flower有一个准备推出的初冬系列,明天我带你去公司挑。”
南槐眨眼,轻轻点头,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压得有点麻的双腿弯了起来踩在床边上,面对着谢兰亭伸出右手。
“好呀,但是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这只手也涂完,我怕把左手的蹭掉了。”
谢兰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分钟以后,从不会伺候人的谢总裁穿着家居睡衣坐在一张椅子上认认真真给小姑娘涂指甲油。
她涂得认真,南槐便单手抱着腿坐在床边看她。
长途出差太累了,谢兰亭的眼底有一层浅浅的青色,她似乎是刚刚开完了一个两天的大会又听说叶绮兰要来便连夜定了机票飞回来。
洗澡的水汽蒸得她脸上带了点血色,刚刚吹干的头发又多又密,柔顺地搭在背后。
这样的柔软一点也不配她这张脸,南槐有些出神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