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笑闹声之外,屋子里面还有一个细小的哭泣声,阮萌顺着声音走去,看到了在客厅角落里头蹲着的林卉。
“林卉?”
阮萌轻叫了一声,在那角落的一团稍微动了动。
“阮萌?”
那一团叫了一声,有些不确定一般,但很快声音又拔高了些许,带着激动。
“阮萌是不是你来了,我好害怕啊!”那一团甚至有些激动起来,“我看不到你,你能不能过来一点,我真的很害怕,我感觉自己没力气了,走不了怎么办?”
林卉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厉害,她团在那个角落里面一动也不敢动,无措的很。
“你不是说不会出问题的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卉哭着喊道,“为什么现在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之前是不是骗我的?”
林卉哭的凶狠,但又带着几分可怜,阮萌走近了人,她看向靠着墙的林卉,并没有因为她刚刚的一番诘问而慌乱。
“你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阮萌的声音之中还是十分的四平八稳,并没有半点的慌乱,甚至她本人就站在林卉身前几步,并没有靠近。
“阮萌你在哪儿呢,我看不到你。”
林卉手脚动了一动,挥动着手,如同盲人摸象一样地动了一下,但很快在听到那孩童的嬉笑声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就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尖叫一声,然后就朝着阮萌方向扑去。
阮萌单手扶住人,林卉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一边呜呜哭着一边就要抱住阮萌。
“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林卉尖叫着,像在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恐惧一般,但身子又不由自主恐惧地颤抖着,往着阮萌身上挨。
“是呀,你的确应该给我一个解释。”阮萌一手伸手隔开林卉的靠近,一手点在林卉的额头,“青衣,你这样觉得好玩吗?”
原本还在瑟缩的林卉在阮萌动手的那一瞬间没了先前的恐惧模样,声音也变了一变。
“挺有意思的。”青衣还披着林卉的样子,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笑意,“原本我还以为我装的挺像的呢,还觉得你在人间这般久了,应该会带上人类的感情,至少我看你们先前处的就不错,还以为你会更关心呢,但是现在看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和人类相处的不错,实则上对于人类并没有太大的感情。”
“所以这就是你用她的模样来欺骗我的缘故?”阮萌对于青衣的说辞不置可否,“可是青衣,对比起林卉来,我更熟悉你的气息。在我踏进这个屋子的时候,我就能够闻到你的气息,你觉得你能够骗得了我什么?”
青衣对于阮萌这说辞也没有怀疑,对比起人类短短几十年的寿命来,他们的寿命要长的多,论起熟悉来,自然也比人类要强上许多。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和你们有关?”阮萌问道,“人类之中应该也是有不少你们的帮手吧?”
“人类啊,那是比神都渴望永生,”青衣轻笑了一声,“你永远都想不到,人类为了永生能够多么的疯狂。”
阮萌还是能够想得到的,从古至今,人类都是渴求永生的,从帝王到普通百姓,哪个不希望永生。
“这个啊,不过就个没什么意思的玩意而已,或许下一次你会遇上更有意思的玩意,”青衣微微耸肩,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那么,下次再见了。”
阮萌跟前的林卉瞬间在黑暗之中消失在她的眼前,阮萌也没有想过要阻止青衣,这里并不是动手的好地方,而且青衣更像是来同她打一个招呼。
房中的晦气随着青衣的离开消散了大半,阮萌看着屋子之中已明亮了大半,房中的情况也清晰可见,林卉和她的姨妈两人坐在沙发上,只是昏厥了过去。
阮萌想了想,进了房间,在房间里头,林卉的表哥和表嫂两人倚靠在床头,也闭着眼睛完全不省人事,神魂虽然虚弱了一些,但好在魂魄尚且都还在,只是那些被吸食走的精气要养回来也需要极长一段时间,可能好多年内,这一家三口的身体都会体弱多病。
在小床上,那个婴儿现在已完全没了呼吸,闭着眼睛的他也透着几分的可爱,内里的那个魂魄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阮萌想了想,掐了个法诀,有细碎的浮光渗入四人的眉心之中,不一会又有浮光从他们四人的眉心之中浮出,被阮萌收入在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之中。
阮萌做完这一切,又顺手将屋子之中的晦气全都打散,这才走出了房门。
在她走出大门的那一瞬,贴在门楣上的符箓缓缓燃烧着落下,等到燃烧殆尽的时候连一丝灰也没有留下,而那大开的大门也缓缓地关上,里头传来轻轻的一声落锁声。
“没事了?”
卓梵看着走出来的阮萌,他刚刚本想跟着一同进去的,可那贴在门楣上的符箓不止阻止了晦气的四溢,同样的也阻止了他们的进入,将他们和晦气同时隔绝了。
“如果是这一件事的话,或许结束了。”阮萌回了一句,依着青衣的话,这或许是结束了,也可能只是别的开始,“我更改了他们一家人的记忆,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能够好受一些。”
同卓梵一同来的两人面面相觑,更改记忆这种事情在九处之中可算是一件大事,除非是完全不可收拾的局面,否则普通人的记忆也不能轻易更改,只是面对眼前这人,两人也没胆子说出一个不字来,只能打算把她的所作所为上报上去,上头要如何处理那就是上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