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大夫听完之后,有些疑惑的说:“这不应该啊,夫人尚且年轻,怎会有如此眼疾?”
说着还仔细的瞧着苏攸棠的眼睛,明亮有神,一点不像她说的那般。
沈镜这会已经明白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苏攸棠为何要弄这么一出?
且不说绕了弯子,若是以前,他或许根本不会理会。
沈镜转头对阿福说:“去把老夫人请出来。”
阿福颇为迷茫,主子不训斥苏攸棠胡闹,怎么还把老夫人请出来?
以老夫人现在对苏攸棠的宠爱,定然不会让主子训斥苏攸棠。
阿福有心想要提醒自家主子,可主子却一副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攸棠。
阿福没辙,只好去请林氏出来。
胡大夫还在仔细的询问苏攸棠,然而苏攸棠只能把她看到的说出来,更具体的她也说不出了。
沈镜:“胡大夫,内子心性童稚,患眼疾的是家母,还望大夫稍等片刻。”
许是沈镜这会表现的温和有礼,胡大夫的倔脾气上来颇为不快的训了两句:“简直是胡闹,病也是能瞎看的吗?”
苏攸棠被训的嘀咕一句:“您还不是没看出我眼睛没毛病……”
胡大夫虽是年纪不小,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听到苏攸棠这话,顿时气的瞪着双眼,摸着胡须冲她嚷嚷道:“你、你懂什么?
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只用其一那是大忌。”
沈镜见老大夫是真的气上头了,暗中戳了苏攸棠一下,示意她收敛些。
苏攸棠瞧着这老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却依然等在这里,便知道他眼里最重要的是给病人看病。
换做旁的人,怕是这会已经拎着诊箱跑了。
苏攸棠连忙站了起来,对老大夫深深鞠了一躬客客气气的道了歉。
之后又笑着说了几句好听的,胡大夫虽然嘴上还凶着,但脸上却是笑开了。
沈镜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苏攸棠还真有讨人欢心的一套。
待林氏与阿福出来的时候,苏攸棠甚至都已经喊上胡伯了。
林氏不知情况听了阿福说胡大夫来给阿棠瞧眼睛,整个人都有些惊慌。
“胡大夫啊,阿棠的眼睛是怎么了?”
苏攸棠连忙给胡大夫使了眼色,许是给沈镜做过掩护,这会还真就轻易的理解苏攸棠的意思。
胡大夫:“没甚大事,平时用眼注意些便好。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开副方子,少夫人早晚喝上几日对‘眼疾’也有调养的效用。”
苏攸棠有些茫然的看着胡大夫,一时间微张的嘴,似是被惊到了一般。
一般的沈镜倒是悄悄地扬着唇角。
这才是他认识的胡大夫,之前他可是花了银子请他帮忙的,这个胡大夫还真是个老狐狸。
苏攸棠惊讶归惊讶,这局面她也不好反驳。
她正忧心该怎么演的自然些让胡大夫给林氏瞧眼睛。
待她要开口时,沈镜先出了声:“娘,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阿棠的眼疾染上了?”
苏攸棠:……
林氏先是一僵,随后带着勉强的笑:“莫胡说,娘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胡大夫也是眼力劲的,立刻表示:“我瞧着不像,还是诊诊脉比较妥当。”
林氏自然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太愿意,现在家中根本病不起,万不能再因她花银子了。
胡大夫生平最不喜的便是讳疾忌医的,见林氏拒绝脸色都不好了,说起话便也不是那么好听:“秀才娘,你就是不忧心自己的身子,若这眼疾真的传人,不赶紧医治岂不是在耽误沈秀才。”
沈镜是林氏的命根子,什么也越不过他去,林氏一听大夫这么说,顿时也慌了,哪还有不医的道理。
胡大夫虽然跟着沈镜、苏攸棠胡闹,倒也还有分寸,给林氏开了药方之后,也解释清楚这眼疾并不传人。
不然以林氏那脑补的能力,指不定会想些什么呢。
当然林氏以后再不能大量的做绣活了,为此林氏将苏攸棠悄悄拉回自己的卧房问道:“阿棠,你是不是把我做绣活伤了眼睛的事情告诉了阿镜?”
苏攸棠作无辜状:“娘,我绝对没有,今日真的是我眼睛不舒服被夫君瞧见了,这才请了大夫。
娘若不信,待会阿福回来,你看看他是不是也替阿棠拿了药?”
林氏闻言有些生疑,药可不是乱吃的,若阿福真的拿了药回来,那阿棠说的应是实话。
但不管是不是实话,以后她是不能指望做绣活给沈镜攒上京的银子了。
林氏顿时长吁短叹的,苏攸棠瞧着多少有些不忍:“娘,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做绣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