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接过红豆烧饼的许霖自然认得这个女人是谁,要不是因为她,池苒那个狗女人怎么会三天两头不着家。
不过越是这样,也在侧面说明这个女人的身世很好,要不然那个狗女人怎么会像一个哈巴狗舔上去。
随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甜笑,露出一颗尖尖小虎牙:“唐姐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只不过是正巧路过这边。”唐棠见他拿在手上的红豆烧饼,又问,“阿霖是不是喜欢吃烧饼?”
“喜欢,这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烧饼了,无论是甜的咸的还是没有馅的我都喜欢。”许霖歪了下脑袋,“不过唐姐姐怎么知道我叫阿霖?”
“像阿霖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姐姐哪怕没有刻意打听,也会有其他人提起的。”何况她还是池苒认下的养子,又怎能不令她兴致再高了点。
听到这个,许霖竟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因为他长那么大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可爱,就连语气和眼睛也是再诚恳不过的赞美。
唐棠见他耳尖泛起一抹桃粉,再接再厉道:“阿霖喜欢吃烧饼,正好我认识一家专门做烧饼的店子,我带阿霖去吃好不好,保证比你现在吃的这个要香。”
哪怕许霖拒绝了她的好意,可当他回家后,仍是收到了唐棠送来的一食盒,还冒着热气的烧饼。
里面的馅料有咸有甜,种类繁多得令他都纠结起来要先吃哪一个才好。就连吃起来的味道也与他前面买的那些天差地别,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对方将烧饼做成了各种可爱的动物图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许霖每天都会收到唐棠送来的吃食与礼物。有时候是名贵的玉簪玉佩,有时候便是几个小巧的,用象牙雕刻的小绣球,或是精致的小香薰球。
这样的大手笔不说拿下一个男人的心是早晚的问题,更何况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少年。
许霖拿着唐棠送他的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便觉得这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坏,他适当和她相处一下也不是不行,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好东西。
但是在他一连早出晚归好几天,还翘课都没有被池苒找的时候,许霖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觉得池苒这个狗女人肯定是要有了夫郎,连自家的小朋友都给忘记了。
原本想要在吃完晚饭跟她回院子说的,谁知道这人又是彻夜不归,就连他想好的说辞都只能咽进肚子里。
好在第二天夜里,他在身上擦好香膏,准备入睡的时候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
直接在亵衣外面套上一件宽大的月白色缠枝莲外袍,头发用一根水色发带拢成堆扎起来后,就趿拉着小花鞋朝落梅院小跑而去。
好在现在的他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单独小院,也不需要在夜里出去时,还得费尽心思地寻找借口同若柳解释。
等他跑到落梅院,一推门进去,充斥在鼻间的便是那浓重酒香。
他却浑然不在意地走到里间,拨开粉玉白珠帘,扬起双下巴,叉着小肥腰:“苒苒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都没有一点为人家长的样。”
“你身上怎么有那么重的酒味,你是不是喝酒了?”
今夜席间被灌了好几次酒的池苒并不想理会少年地喋喋不休,连外衫都没有脱就直接滚上床,用大被罩过头睡过去。
何况此刻的她真的很累,累得就连一闭上眼,都能回想到今日在陆府书房中发生的一切。
陆府
已经站在原地许久的池苒在陆知府—陆惗停下手中紫金狼毫笔后,才终于听到她大发慈悲地开了口。
“晨晨自小体弱,他嫁过去后,你们二人之间的房.事不可过于频繁,以免会伤到晨晨根骨。至于子嗣一事,本官与内人的想法一致,不知道春醺对此有什么意见。”
陆惗与曲询的话里都是陆修郢生来体弱,恐怕此生都无缘于子嗣一说。哪怕真的意外有了,那肚里孩子多半会摄取生父的健康为养分长大,随着一朝分娩便无疑是他灯枯油尽之时,而他们又怎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男子服用过多的避子汤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服用避子汤的人只能换成池苒。即使她一个女子因为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而被世人所耻笑,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中。
眼眸半垂的池苒斟字酌句地回:“在不久前晨晨也曾问过我相同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池苒喜欢的只是晨晨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必须会生儿育女的生育工具,何况我也舍不得让晨晨承受十月分娩的痛苦。若是晨晨实在喜欢小孩,我便会同大姐商量,抱养一个孩子养在膝下。”
陆惗像是很满意她的这个回答,转身将一张已经风干的,落款处盖着官印与私印的牛皮纸递了过来。
“这是?”池苒看着陆惗递过来的白纸黑字,脑海中立即狂轰滥炸了起来。
“一个能让晨晨与陆家放心的条件。”陆惗从不相信一个人的口说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