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兰顺着士兵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南方的夜空中也出了一团火光!
北门有过万流民闹事,怎么这东南两门又同时走水,难道那些辽东流民定好了里应外合之计?
不能啊,城中如今已经没有多少辽人了?难道是,难道是辽兵?
宋光兰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狠吓了一跳,把吴维城塞进后面的轿子,宋光兰就催促着轿夫快行。
登州府衙距巡抚官邸不近,需要穿行十几个街巷,本来心思甚烦的宋光兰一直觉得耳边有呜咽哭喊之声。
初时他还觉得是风声,再到后来小儿的啼哭声、男人的叫骂声、女人的尖叫声、老人的呼儿唤女声夹杂在了一起,最后酝酿成一股巨大的哀鸣,仿佛正向自己袭来。
宋光兰赶紧挑起轿帘,不看还好,定睛一瞧,竟是有无数衣衫不整的百姓正自己城东汹涌而来。
不知是一条巷子,几乎是自己经过每一条巷子都是这般光景。
“官爷,救命啊!”
“官爷,辽东兵反了!”
有两个勉强能夜间视物的百姓看见了宋光兰的轿子,一边狂喊,一边发足狂奔而来。
今夜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本来大家都躲在被窝里困觉,结果天还没亮,就被突然响起的马蹄给惊醒了。
没等他们睁开眼睛,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士兵就闯进了屋中,扯着还未披上衣服的他们就往外面赶。
巷子里本有几个胆识壮的汉子,他们刚争辩了几句,下一刻就被人砍掉了脑袋。
还有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死活不肯出门,结果就被人拽着头发扔在街上,还有两个竟是连肚兜都被他们扯去。
“都给我往西走,哪个走得慢,老子就砍死哪个!”
在辽东士兵的呼喝声中,近千迎恩门附近的百姓,就在利刃地逼迫下,如牲畜一样向南卷去。
登州城喊杀之声震夭而起,一重重黑烟在城池上空飘动,街巷之中充斥着城民的哭喊声,成群结队士兵的仍源源不断地由西门而入。
满眼血丝的耿仲明站在迎恩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情景终于露出了微笑。
“想不到耿兄非但战阵无敌,连计谋也如此了得。有这些老百姓挡在前面,便是再给张可大八百南兵,我看他也立不住阵势!”落后半步的陈光福,看着己方的火把不断向东蔓延,忍不住赞道!
耿仲明却只是淡淡地道:“这算得了什么,趋百姓攻城,围三阙一,不都是昔日鞑子最爱用的伎俩吗。咱们人少,若是真打起来反倒难作,索性就借着这群难民将他们惊出城去!”
“可惜了,若是等孔大哥和李大哥回来在举兵,这帮城里的孙子一个都跑不了!”陈光福遗憾地叹了口气。
耿仲明却轻拍了他的肩膀道:“若是等他们一起来,这登州城到时jiuj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