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哥,叫得差不多就行了。我靓坤是斯文人,怎么可能像你这粗汉一样动手动脚的,还单挑,你以为现在是玩西部牛仔啊?”
“你还是先说说,向先前那个死胖子副狱长告密的是谁吧。”靓坤优哉游哉,也不起身,话语无比平淡,侃侃而谈着。
“我怎么知道!总之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的人说的。靓坤,最近我们都同仓同室,我的人做了什么,你应该是清楚的。”
司徒浩南怒喝连连,他也觉得又冤又气啊,靓坤这王八蛋开赌,一直都十分小心,怕有人出千,到处安排了小弟。
他还生怕东兴因为世仇,故意扰乱他的生意,所以对司徒浩南一伙早就严密监控。
按理说,他很清楚谁都可能告密,东兴的人绝对不可能,无它,根本没机会。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也不是你的那群小弟。”
靓坤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疯狗华差点没气疯:
“可是我找不到告密的人啊,不动你,让我怎么像仓内其他角头老大交代?你就忍着点,让我的兄弟们揍一顿,也好让我靓坤有个交代。”
“我草!”
司徒浩南气极,挣扎得更猛,几个小弟都差点没按住他:
“你要交代,为什么要动我的人,你他吗是疯还是傻!”
“大家都知道,雷sir来了第四仓后,我靓坤得到的好处最大也最多。现在雷sir被人出卖,我靓坤一定要做点事。”
“一时间让我查出是谁出卖了雷sir,我也没头绪。要怪,就怪你倒霉了,谁让你前段时间和雷sir作对,现在又和我同仓呢?”
靓坤依旧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话语更是扎心。
一番话,靓坤几乎是明说了:我就是要揍你。
揍你也不是就要冤你,只是让其他仓的人看到,我靓坤也在做事。
至于理由,以前你们想捣乱,那就是理由了。
“妈的,靓坤,你有种!我和你没完。”
司徒浩南听明白后,自知今天不能幸免,只能继续开骂。
靓坤倒也不客气,吩咐道:
“打,给我狠狠的打,照脸上打。”
“揍他!”
“草!”
咚咚咚……这一幕,只是第四仓各大小仓中的一幕,几乎发生在整个第四仓。
上次与耀阳作对的角头老大,这次都倒了大霉了。
第四仓全体查奸细,首先查的就是他们。
而古惑仔查探的方法,还能是找证据吗?
直接就是严刑逼供!
他们完全误会了肥猫的话,还以为耀阳以后都无法回来了,所以现在也没了规矩,不仅恢复了以往第四仓的混乱,甚至于混乱升级,从早上开始,仓内惨叫声一直没停过。
……
第四仓外守卫的狱警们,当然很容易就听到各大仓的动静。
他们怕出事,第一时间就将情况上报给了各自的顶头上司,惩教主任。
惩教主任们稍作商议后,集体去到副监狱长办公室,又把情况上报给了肥猫。
没曾想肥猫大笑,一脸得意,竟然一点准备管的意思都没有。一名惩教主任好奇了,开口道:
“sir,现在第四仓的犯人都在厮斗,我们不马上弹压嘛?”
“弹压什么?你是不是秀逗,我就是要让他们斗。如果他们不斗,又怎么会有人来向我爆料?”
肥猫大手一摆,肥胖的身子摇晃,压得椅子叽叽嘎嘎。
几名惩教主任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肥猫见得,更加得意,傲然道:
“今早训话的时候,我告诉那些混蛋说,有人向我爆料,其实是骗他们的。他们现在,肯定在查是谁爆料的,所以才会发生厮斗。”
“到时候被冤枉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一气之下,恐怕真就会来向我爆料了。”
“这第四仓乱了这么久,一定有很多罪恶在里面。只要让我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无论是不是那耀阳搞出来的,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
“到那时候,典狱长也保不住他。”
嘶……
听完肥猫的解释,几个惩教主任倒吸口气,暗道:
“肥猫虽然纨绔,倒不是傻啊!老话还真是说的有道理,烂船还有三斤钉。”
顿时,几个惩教主任的马屁不绝于耳,纷纷夸张的赞扬起肥猫来:
“副典狱长真是高明啊!”
“什么副典狱长,典狱长就是典狱长。典狱长高明啊。”
“sir,想必不用等到晚上,一会儿就会有人受不了,跑来向阿sir告密了。”
肥猫沉醉在众人的夸耀中,开始畅快大笑:
“哈哈哈……”
要真说起来,肥猫的主意高明嘛?
确实算得上不错。
引蛇出洞、打草惊蛇、运用得可圈可点。
可惜的是,他对于第四仓着实太不了解了。
如果说这一招在别的仓好使,拿到第四仓,却是天大的笑话。第四仓之所以一直很难摆平,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里全部是出来混的。出来混的,规矩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却又是最重要的东西。
在道上混,出卖一个人,以后基本就混不下去了。
人家都会把你视作叛徒,二五仔。
现在肥猫还想有人出卖整个仓房的人,如何可能?
真有人敢这么干,别说走不走得出赤柱,即使出得去,恐怕外面一家人都要跟着受连累。
毕竟,第四仓不是一两家社团势力,足足几十家,谁敢说罩得住?
潮州佬那种老前辈,要是敢出卖大伙,恐怕也扛不住这么多家社团的打击。
就连伍世豪在迫不得已之下,也不敢保他。
更何况其他人呢?
所以肥猫一伙人一直等到晚上,第四仓打斗的动静慢慢没了,可是人,一个没等到。
这让早上还意气风发,自觉掌控一切的肥猫觉得无比脸红,就好像被人连扇几十个耳光。
众惩教主任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