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侧妃越想越觉得替陈侧妃悲哀,得到的越多,失去的时候才越难受,像自己,从来没得到也从来不期待王爷的真心和宠爱,反而更好。
褚心悦倒是没想那么多,等跟母亲一块坐下后,就说道:“母亲,看样子陈侧妃今日还不想把管家权叫出来呢,父王一句话,陈侧妃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林侧妃看了女儿一眼,低下头慢慢抿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陈侧妃管了这么多年的家,王爷一句轻飘飘的王妃才能管家,就把她手里的管家权给拿了过来,陈侧妃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呢?王妃才能管家,话里的意思不就是陈侧妃不是王妃,所以不能管家吗,这话说的真的...”
真的怎么样,林侧妃没有说,这屋里除了自己母女就是自己的心腹嬷嬷,并没有旁人,可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出来的,在心里想想还没什么,说出来就是犯了大错了。
褚心悦并不傻,又在王府这样的深宅大院里生活,自己母亲一提点她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父王特意过来,最主要的不是为了给王妃撑腰,而是来敲打陈侧妃的。
父王他怕陈侧妃管家时间太长,有了不该有的奢望,所以过来敲打她一番,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他可以给陈侧妃宠爱,可以给陈侧妃暂时的管家权,可有些东西,不是陈侧妃该奢求的,她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以前她心里也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凭什么陈侧妃就能管家,就能得到父王更多的宠爱,自己的母亲也是侧妃,可不管是哪方面来说,都比不上陈侧妃在王府里的地位。
这些话她跟母亲也抱怨过,不光因为母亲,还因为二妹比她在王府可要受宠的多,表面上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可实际上二妹的日子比她要舒服多了。
可现在一看,她才发现,父王对陈侧妃的宠爱,原来也就是这样了。
见女儿神色有些恍然,林侧妃就又说道:“你也不要把你父王想的这么无情无义,他刚才没给陈侧妃面子,日后必定是要给陈侧妃补偿的,你等着看吧,用不了几天,他就该给陈侧妃一些赏赐的,算是补偿。”
褚心悦就嘟囔道:“赏赐算什么,陈侧妃最想要的两件东西,一个就是王府的管家之权了,父王把她的管家权给收了回去,赏赐怕是补偿不了了。除非...”
剩下的话她也没有说出来,林侧妃就笑着问道:“怎么不说了,除非什么?”
褚心悦就笑着说道:“母亲,您就不要问我了,陈侧妃最想要的是什么,您还能不知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要是王爷不再娶,她的愿望倒是有可能实现,现在新王妃进府了,她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黄粱美梦终难成了。”
褚心悦就笑着说道:“母亲,日后这王府不管谁做主,与我们都是一样的结果,母亲你可千万不要插手。”
林侧妃看了女儿一眼,就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看这些年里我管过这样的事吗?咱娘俩不都是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吗。这回王妃指派了我跟陈侧妃一起管针线房的事务,我万事不拿主意,只管做个凑数的就好了。”
蜀王是发了话,可陈侧妃怕是不会就这么把手里的权利给交出去的,少不得跟王妃在背地里斗几回法,她哪头都不投靠也不知道行不行了?
在王府里这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怎么做个隐形人,万事只做壁上观。
只是女儿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再等几年就要相看人家了,隐形人她怕是也做不了多久了。
褚心悦就说道:“母亲说的对,她们的事你不要掺和,我们娘俩过素净日子。”
看着女儿的笑脸,林侧妃点头道:“对,我们娘俩就自己过日子。”
今日里蜀王府里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也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了,刘含樱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心里拿到掌家权的喜悦并没有多少。
只是不管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这日子该过的还是得过,刘含樱还得满面笑容地对着蜀王,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
蜀王从前院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上了灯,刘含樱见他回来,赶紧站起来笑着问道:“王爷回来了,可要用一碗醒酒汤,我让人在炉子上温着呢。”
蜀王就说道:“既然王妃准备了,那我就用一碗,其实今日里倒是没有喝多少,不信王飞宇你闻闻。”
他说着话就要凑上来,却被刘含樱躲开了,屋里还有旁人呢。
蜀王并没有让下人告诉刘含樱客人是谁,刘含樱也就不问,只是亲手端了醒酒汤给蜀王,又亲手倒了碗清茶,放在蜀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