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感叹着自己老啦,但很快振奋心神,含笑夸赞了一番众多进士们,着重夸奖了会元的才学。
会元面上露出了一个谦虚的微笑:“学生算得了什么呢?莘莘学子芸芸众生,学生不过是尔尔,倒是学生有一益友,可称得上惊才艳艳,人间难寻。”
周帝:这个对答有些熟悉。
百官也像是想起了上一届不按照套路来的状元郎,再看看这一届的状元郎,若有所思。
等到张涛说出,这个朋友如何如何惊才绝艳,但却身体不好,不能继续科举之后,其他人就明了了,果然就是这个套路!
等到殿试好不容易结束了,有一些官员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便将张涛几人围了起来,然后询问起张涛这个朋友。
等到知道了,张涛能成为状元,也是这个朋友的功劳,这个朋友还在乡间教书的时候,他们的心就不由得蠢蠢欲动了。
认真说起来,谁家里还没有几个不省心的孩子呢?这个简沧能培养出两个状元(张涛和骆原),那么未必不能培养出第三个第四个状元啊?
等到打听完了,一些官员露出了一个笑容,拍了拍张涛的肩膀,鼓励他一番,才悠悠地走了。
等到第二日,经过了一夜的思索,有很多人舍不得孩子吃苦,主动放弃了这个打算;也有一些人因为家中人反对,孤掌难鸣不得不放弃改造孩子的念头。
但也有那么寥寥几个人,为了子孙未来的人,就狠下心,想要将家中不成器的孩子扔给简沧看看。
谁让他们这些人可怜呢?没有爵位在身,家中在官员之中,也算‘清贫’,靠着那点儿俸禄,想要贪污在京城也没地方贪污,咳,倒不是说他们想贪污,而是感叹人生艰难罢了!
但人生艰难,好歹也有他们在前头顶着,但等到将来一旦他们故去了,他们的子孙又会如何呢?挨饿受冻?
可惜,他们哪怕真有这个心思下手管,在家中也管不了,谁家里还没个疼孩子的祖母啊母亲之类的,一旦他们真动手了,少不得家中长辈出面,一口一个心肝地哭诉,他们要是再下狠手,可就成了不孝了。
他们管不了,也有舍不得管的,总之,慢慢地孩子们就变了一个脾性。
如今他们倒是看到了希望了,和新科状元打听了简沧等人的住处,次日就带着礼物兴冲冲地到了简沧的落脚之地。
啧,有点儿远。
他们做了轿子,好久才到了地方,见到了那个在接连两个状元嘴中传奇人物。
惊才绝艳的美强惨(?)。
所实话,和他们想象中的形象有点儿不同,他们以为简沧怎么地也是走几步喘几下,结果没想到,人家也就面色白皙了些,还不是那种苍白,而是健康地那种白皙。
其他的,倒是同他们想象中的形象重叠了。
长身玉立,如芝兰玉树。
气质卓绝,如空谷幽兰。
特别是简沧见到他们,也一副淡淡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他们不止不怪罪,反而因此更赞叹简沧的风骨了。
挨,孩子交给这样的人,他们放心!
几人相谈甚欢,等到分别之后,简沧重新回到了院子里了,才鞠了一把眼泪。这么多年了,一直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如今才算是走上了正轨了。
等到几位大人走后,简沧压抑着激动,坐在桌子前,手执笔,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在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嗯,他可以重新设计书院了。
简沧拿着笔,画了不少东西,然后连夜让人送去了梨花村,请了专门的工匠后,书院便忙碌起来。
所以,等到简沧和骆原依依惜别,刘友安几人也抹着眼泪相送,简沧带着新招收的一批学生回到梨花村的时候,梨花村的书院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书院依旧是青瓦白墙。
但青瓦白墙上却画着骆原的画像,张涛的画像,刘友安几人的画像,每一个画像旁边还写着一些劝学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