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山横贯大夏与西凉二国,即是两国之间的天然屏障,也是两国互相联系的纽带。
在这群山之中,有一条长达数百里的狭长通道,是大夏与西凉之间的必经之地,而萧关就处在这条通道的要害位置。
大夏筑萧关以防西凉南下入寇,作为对应,西凉自然也在这条通道里修建了许多关城,用来防备大夏。
距离萧关以北五十里,就是西凉军事重镇高平城。附近零星有几座小城,其中之一就是乌氏蛮的老巢乌氏城。
乌氏蛮盘踞在大夏与西凉中间的缓冲地带,得益于两国商旅往来,乌氏蛮依仗地利大发横财,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滴很。
不过自从西凉与大夏开战,两国商贸断绝后,乌氏蛮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不好过了,雪上加霜的是,几天前族长乌氏猓收到族弟乌纲鹰讯,说是羌狼部与西凉彻底撕破了脸,愤而起兵。他与乌顺也带着五千兵马响应,叫乌氏猓早作准备,以防西凉大军报复等等……
得知这一消息,乌氏猓犹如迎面挨了一记闷棍,震得脑瓜子嗡嗡直响。
“竖子害人,我乌氏蛮,危矣!”
乌氏猓整整哀嚎了一夜,至于乌纲书信上提到的“有鬼神莫测之能”的明主,乌氏猓权当是放屁。
乌氏猓下定决心,等乌纲这蠢货,还有乌顺那孽子回来,定要打断他们的狗腿,好好过日子不香嘛,非要参合造反这种抄家灭族的买卖。
西凉现在风头正盛,大军连关中都要打下了,这群蠢货偏偏这个时候造反,他们当石摩诃是吃素的?当西凉数十万大军不存在吗?
这几天整个乌氏蛮都生活在恐慌之中,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刻西凉大军就打上门来问罪。
这一日乌氏猓正在禅房里礼佛礼佛,他拜在一尊金佛面前,屁股撅的老高,嘴里念念有词,无外乎是什么佛爷保佑乌氏蛮平安之类的话……
正许诺佛爷要重塑金身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警钟敲得震天响,乌氏猓当即脸色一变,接着就见禅房的门被撞开了,一人慌张跑进来。
“族长,不好了,斥候望见有一支数万人的军马正向我乌氏城而来,最多有个把时辰就兵临城下了。”
乌氏猓如遭雷劈,先是哭丧着脸哀嚎了几嗓子,紧接着有跳起来,一脸狰狞道:“娘的,我乌氏蛮也不是好欺负的,想要爷爷的命,先崩掉他几颗大牙!”
……
“主公,前方就是我乌氏城,我乌氏蛮颇为强盛,有控弦之士过万,钱粮也颇为丰厚,这附近还有许多小部族,若是收入囊中,可得兵马不下两万之众……”
在前面充当带路党的正是乌顺,这家伙现在是曹阿蛮的疯狂脑残粉,为了偶像可以出卖老爹的那种。
嗯,现在不光是老爹,就连族人,还有族中的钱粮也打算不要了。
曹军欲往西凉,本来应先攻打高平城,不过乌顺却说自家老巢就在附近,他家中人马钱粮颇为丰足,若能尽取则受益无穷。
曹阿蛮砰然心动,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实在耐不过乌顺态度坚决,最后眼瞅着就要到高平城了,结果大军一拐,奔着乌氏城就来了。
一路上乌顺不断介绍着乌氏蛮的情况,将家里的老底卖的一干二净,不光要抛家舍业跟着曹阿蛮混,就连老爹也给坑了。
“主公,家父为人胆小如鼠,行事瞻前顾后,待我大军入城,可先解了家父兵权,等将兵马钱粮都捏在手里,届时木已成舟,家父就算不同意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