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布景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一个画架,一个巨大的遮阳棚,还有两人各自的凳子椅子。直播镜头一开,乔晚棠便把自己早上采购来的特产往桌上一摆,一一解释了一遍。不过她没有解说太多,毕竟他们还是娱乐性质的综艺,介绍太多就显得太商业了。
乔晚棠开始动笔了,而在之前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程轲迦便成为了直播间的氛围担当,拿起了自己的吉他,一首一首为乔晚棠弹奏着,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听。
池弈没有一直不动地观看,看着乔晚棠开始动笔,他便拿起了机子去拍了一些特写。
从前他们也总爱一起工作,他剪视频,她在一旁画画。其实她有专门的画室,但是总喜欢跑到书房来,理由是书房的太阳更暖和,明明家里每个房间都有暖气。
他工作时总是特别专注,不喜欢分心。可偶尔却会感受到她特意转过来看自己的眼神,这眼神令他想要分心,所以每每这时,他总是严肃地督促她认真做自己的事,别打扰自己。而现在,他才明白那时候她看自己工作时的心态。他也想一直盯着她看,忍不住想去打扰她。
程轲迦一连唱了十几首歌,嗓子早就累了。他见乔晚棠还在画,便说:“我去摘个西瓜,你留在此地不要走动。”
看着他迈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乔晚棠不禁疑惑:“他说这话,怎么和《背影》里的父亲去买橘子时说的差不多?”池弈点头:“不用疑惑,他就是在占你便宜。”
可恶!
等程轲迦摘了瓜回来时才发现,他们都没有带水果刀。
乔晚棠建议:“你想想西游记里,猪八戒偷了西瓜是怎么吃的?你要不要学学?”
程轲迦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还是下手狠狠砸了西瓜,掰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对着瓜肉便啃下了嘴。一口下去他便满脸都是瓜汁了,抬起脸时,池弈都忍不住笑了,只想表示,自己不认识这厮。
再次抬起头时,程轲迦就见乔晚棠已经在动笔画他了。
不过为了让此情此景更贴合一些,她还给他加上了两只猪耳朵。
“乔晚棠!”他假装愤怒地吼了一声,吼时还不忘拿着那瓜,而显然这个姿态令他毫无威仪。
他俩一直直播到傍晚,由于池弈一心力保,程轲迦对乔晚棠丝毫没有办法。回去的路上,他主动扛起了画架,还一路说着好话:“乔小姐,乔女士,乔女神,乔大美女,我们打个商量,你别把那幅画流传出去,好不好?”
乔晚棠却把矛头一转:“我说了不算,你要问我们导演啊。他特写都拍了,到时候播不播出,就看他心情了。”一句话,就轻轻松松祸水东引了。
当然池弈却乐得替她抗下,对程轲迦丝毫不假辞色,还特意找了个借口:“这段节目效果挺好的,我会剪出来放在正式播出的内容里的。你如果愿意,放宣传片也可以。”
程轲迦:“你们俩这叫什么,跟我在这儿玩夫唱妇随是吧?”说话间,画架从他肩膀滑落,他恨不得蹲在地上画个圈圈。
乔晚棠立刻回头瞪他:“你别乱说,我和他现在可没关系。你这话影响我风评!”
池弈却一本正经说:“你这词用的不太对,应该是夫妻混合双打,真要用夫唱妇随,也应该换一下前后,是妇唱夫随,只有我追随她的份……”
乔晚棠闻言都忍不住跑过来狠狠踩了他一脚。她这一下踩得重,他的白鞋上印了一个满是泥灰的印子。
池弈却毫不心疼,继续说:“你看,她随都不让我随,只能我死皮赖脸跟着。”说话间,他又接过程轲迦手上已经拖地的画架,主动扛起。
他的肩膀两侧都扛着东西,一边是自己的摄影机,一边是她的画架,仿佛扛起的是两个人的纽带。
回去时其他人都还没回来。乔晚棠走到门口便要拿回画架,准备放自己房间去,池弈却摇头:“我送你上去。”反正没别人,这一路都让他拿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段路了,乔晚棠便让他上来了。一路让他送到了门口,乔晚棠低头开门时,池弈突然说道:“这里晒伤了。”
嗯?她做了十级防晒,还能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