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堂觉得沈罗珏说的不太对,那些人万一真去安宁喊冤怎么办!
公主你是忘了紫罗县是你的食邑,并非是你真正的封地了吗?咱们大庄没有国中国啊!
不过想想紫罗县的占地和人口,薛满堂又觉得没什么了,太小了,公主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让薛满堂疑惑的是,朱瑶彧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这和以前的她十分不同,等沈罗珏离开,薛满堂没忍住,叫住朱瑶彧问了一声。
“你不劝劝公主吗?如果是瑶彧你说的话,公主应该会听一下。”
薛满堂觉得朱瑶彧是个冷静自持之人,想法应该同她一样。沈罗珏完全是任着性子胡来,先对县令动手,随后又对当地大族动手,传出去名声全毁了。
朱瑶彧缓缓侧过头,静静望着薛满堂,一直到薛满堂等的有些不耐烦,她才轻声道:“愿天下无疾苦,百姓可安居,长夜如昼明,人间似仙境。”
“是高祖当年说过的话,为何要突然与我说这些?”
薛满堂有些别扭的揉了揉手腕,才两三天没怎么见面,为何朱瑶彧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双平和无波的眼睛下,似乎藏着深深海水,只待一日风起,汹涌澎湃的浪花便能掀翻一切。
“定安公主,正似当年高祖。”
短短几个字,让薛满堂倒吸一口凉气,“你莫不是疯了?怎能将公主与高祖相提并论,这话你不许出去同旁人说!”
薛满堂甚至想伸手捂嘴了,朱瑶彧并不在意,好似大逆不道的话并非出自她口,她的神情淡然随意,让薛满堂怀疑刚刚是否是幻听。
朱瑶彧轻声说道:“公主出身沈氏皇家,高祖乃皇家先祖,公主若是做的好,为何不能比肩高祖?公主为何要自请出安宁,为何要在紫罗县停留,为何叫你领兵剿匪,又为何要关押县令,还让我暂代县令一职?公主用意之深之切,难道阿彩还未察觉?”
“公主叫你暂代县令一职了?”薛满堂惊呼,她不过是出去几天,怎么回来好似大庄都变了,“现在女官可担任朝廷文官了?”
薛满堂在玄甲卫中任职,可武官本就是有能耐便能上的,大庄开国时,还有公主领兵打仗呢。
文官事儿多,自古以来便被男人控制,他们不允许女子当官做宰,甚至还说女子掌权乃牝鸡司晨。
薛满堂觉得大庄灭了,再换新朝,男人也不可能允许女子在文官中任职。
朱瑶彧无奈摇头,薛满堂细腻的心思,全放在领兵打仗上了吧,“阿彩啊阿彩,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薛满堂细想一番,还是没明白朱瑶彧的意思,最后潇洒摆手,“那便不说了,薛满堂对公主忠心,天地可鉴!乱七八糟的事,某不明白,某只知道谁若是公主的敌人,那某定会杀了他!”
朱瑶彧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薛满堂,笑而不语,那笑容中有太多东西,是现在的薛满堂不明白的,甚至她也不清楚,未来是何走向,会否有一日,她后悔今日之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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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罗珏领着人马浩浩荡荡上了紫罗山。
通往罗安寨的路并不好走,到山脚下,沈罗珏不得不徒步而行,还好之前玄甲卫清出来一条路,否则,以沈罗珏现在的身体素质,真不一定能安然无恙的走上去。
一路向上,一刻钟后沈罗珏便累的香汗淋漓,手帕都浸湿了。
听雪替沈罗珏抹去额角的汗,她听着沈罗珏喘息的声音,心疼的不行,不满问道:“秦百夫长,距罗安寨还有多远?”
引路的秦盟大声喊:“还有一半,听雪娘子可是累了?”
他是个傻子吗?听雪气后槽牙一咬,不明白薛满堂为什么会看重这身高七尺,瞧着英勇,脑子却不好的傻大个。
秦盟任玄甲军百夫长,官职与薛满堂一样,不过他一家军户,父辈皆在薛老将军帐中为兵,所以秦盟极为听从薛满堂。
不止是他,这次薛满堂带来的二百人,全都是这样的背景。
“既然还有一半路,那便一口气过去吧,时间紧迫。”沈罗珏停下来喘口气,接着迈步向上行,才十五分钟,她还能行。
全队只有她身体条件不好,原主真的太缺乏锻炼了,挥锄头挥不动,爬个山喘的跟哮喘发作似得,沈罗珏简直要怀疑原主是不是真的十五岁了。
或许古代娇养的大小姐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