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有意思。
宁晚晚眉尾微微上挑。
瓜子妹妹出来打圆场:“端儿,你莫要和她生气,她刚刚才来,还没有对男人死心呢。”
织布女子这才缓和了表情:“哦。”
紧接着,瓜子妹妹又用一种堪称慈爱的目光看向宁晚晚。
宁晚晚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是同情吧,那眼神里。
不止瓜子妹妹,还有其他的新娘子,也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出来,不是那种假模假样的同情,而是发自内心。
就好像她们已经提前知道,宁晚晚即将遭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一般。
既然如此。
宁晚晚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你们是自愿留下的?”
“嗯。”
“为何?”
“我嫁的相公是个赌鬼,求娶我之前,信誓旦旦说不赌了不赌了。可就在我们成亲当天,他竟还要去赌,还把洞房花烛夜输了出去。”
宁晚晚:“……”
这个确实不能回去。
“哼,这算什么?”
又有一个新娘子开口,她语气冰冷,带着清醒:“你们不过是被还未成亲的相公坑害,我呢,我是被自己的亲娘!她要我嫁给一个老男人,今年已经七十岁了,我反抗,她就打我,打得我不得不听话。我宁愿永远不回去,也不愿意被当成狗一样的对待。”
“我也是!”
“再也不要回去了。”
“这里很好,再好不过。”
“这辈子都从未如此快活。”
……
宁晚晚神色逐渐轻松起来。
虽然此刻她身上的危险还没有解除,但不自觉地,看到这些妹妹脱离了原生的苦难,就有种莫名替她们高兴的感觉。
忽然有人砸了个东西进她怀里:“傻姑娘,还笑呢?”
宁晚晚清醒过来,发现那是一方干净的手帕。
那新娘道:“拿着吧,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宁晚晚:“啊?”
瓜子妹妹好心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将我们抓来的女鬼本事大得很嘞,一会儿她会让你看你走后你家相公的反应。”
就这么简单?
宁晚晚不太相信。
瓜子妹妹嗑了颗瓜子,继续道:“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容易。女鬼有个帮手,会幻术,让人看到心中最想看的那一幕。届时你家相公若是真的着急你,看到的是你,女鬼就会送你回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这种好事,到现在还一次都未发生过。”
宁晚晚想到,女鬼在抓人之前会先询问。
真心想嫁人的第一步就会被筛选出去。
而不是真心想嫁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良人。
这时。
一直沉默着的织布新娘开了口:“我觉得,或许她会不同。”
她指的是宁晚晚。
其他新娘一怔。
织布新娘道:“她这么好看。”
这话一说大家就懂了。
但凡是男人,没有不好色的。
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子,而像宁晚晚这样极品的美人,已经是超脱了世俗凡人的想象力。
试问又有谁能忍心丢弃这样一个新娘子?
财富、权势,荣耀……与她相比,都好似黯然失色了一般。
宁晚晚不同意这个观点,她了然道:
“那我们来打赌吧。”
“赌什么?”
“我的家人和相公,共有十一人,赌会有几个人来找我。”
“……赌就赌,跟你赌!”
话音刚落,女鬼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面镜子,里头映出画面,正是提剑追赶宁晚晚踪迹的太一仙府众修如今遭遇的场景。
众新娘一同看了过去。
提起一颗心。
镜中,只见半空中浮现一个身穿白衣的温柔美貌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与宁晚晚很是相似,却又不同。
宁晚晚早有预料,但心脏仍是免不得咯噔一下。
无他,实在是太像了。
叶离和她的五官有七八分相似,她在得知自己穿书后又刻意模仿叶离的打扮,遮盖了眉心的红痣,将七八分上升到了九分。
难怪她会被当做替身十年。
然而,究竟是不同的两个人,熟悉她们俩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区别。
他们会怎么做呢?
宁晚晚心中升起好奇。
下一刻,镜中那叶离欲语还休地看了众人一眼。
简简单单的一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似有柔情万千。众修激动了,他们急切地伸手,似乎想要将人从云端拽下来,拽进自己的怀里。
然而,叶离却像是一朵浮云,看得见摸不着,被喊得急了,甚至一扭头,就朝着与宁晚晚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逃去。
而那原本气势汹汹,信誓旦旦提着剑来救宁晚晚的众人,一个两个三个……
全部。
毫不犹豫地追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