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你就不怕我们在合同上做手脚。”姜涵问。

“我信的过姜医生。”

顾潇将一旁已经冲了第五杯的咖啡推到姜涵面前。

姜涵说了声谢谢，正打算开门见山的问那晚的问题。

敲门声响起，姜涵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顾潇对着门外说了声请进。

见进来的是市场部经理，顾潇坐回老板椅上。

市场部经理有些战战兢兢，将文件递了过去。

“顾总，三森那边将我们的报价又压了三个点，说这是他们的底线了，我们再不答应，他们就找其他人了…”

“之前谈的时候价格不是已经敲定了吗。这三森又是要闹哪出。”

顾潇脸色明显的不悦，怪市场部经理办事效率不行，也有些怪他打扰了他好不容易和姜涵的独处。

“之前和我说谈的是小万总，本来是已经妥谈妥的了，谁知道第二天签合同的时候，老万总过来了，直接把小万总叫走了，说是有人出价比我们更低，我当时想着这生意肯定是黄了，谁知道两天后，他们的副总又联系上我，说老万总毕竟也和董事长有交情，如果我们愿意按这个价给到他们，三森还是会看在董事长的面子上继续合作…”

“这老狐狸，又玩这出…”顾潇将合同重重的摔在桌上，双手撑在扶手上，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擦着，这是他思考的时候常做的动作。

也是姜涵思考问题时常做的一个动作。

这是三森第二次玩价格战，第一次是在顾潇刚接手公司的第一年，那时候的顾潇还很青涩，对生意场上的这种尔虞我诈还玩的不是很顺手，也急于在爸爸面前表现自已，就被当时的大万总钻了空子。

这都过去快八年了，这老狐狸真的还以为自已这些年的商场是白混的。

“你这样…”顾潇思索一阵后开始吩咐。

“对外透露下，就说三森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正在找大公司融资…”

“这样子能行吗…”

“据我所知，和三森合作的美国瑞蒙德公司，他们给三森的交期是三个月，这都已经快过去十天时间了，那批机器再不上线，三森肯定不能如期交货，到时候伪约金也是笔不少数目，三森可等不起…”

姜涵在一旁看着如此脑路清晰的顾潇，他那自信的表情，举手投足间把对方玩弄手掌中气质，曾经悸动的心又回来了。

这才是顾潇，睿智，稳重，眼光独到。

这样的顾潇让他有些移不开眼睛，恰在此时，顾潇也无意间向他看了过来，姜涵赶紧收回了目光，手一抖，咖啡溢出来一点在裤子上，他连忙拿过纸巾擦着上面的污渍。

市场部经理走向门口的时候，顾潇又叫住了他。

“还有，将价格在原有的基础上再上调二个点。”

市场部经理直接懵逼。

“这…要是这样三森找了别家，我们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放心，这么大的生意，除了顾氏还没人有这个能力接。”

他要让老狐狸知道，前几年多赚的那笔经验费，也该要到还的时候了！

市场部经理一出去，顾潇又坐回了姜涵对面，看了眼姜涵弄脏的裤子，他今天穿的是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咖啡渍倒在上面很是明显，正要开口问他要不要换条裤子的时候。

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女孩口中带着着急的声音传来。

“吴凯，吴凯，你怎么了，快醒醒呀…。”

接着就是有人离开椅子走动的声音，姜涵的职业很敏感，他这会一听就知道有人晕倒了，医生的本能让他立马开门走了出去了。

顾潇简直想暴粗口，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自己就想和姜涵独处下就这么难呢。

思思正要打120，见到姜涵挤了进来，连忙拉住他。

“医生，你是医生吧，”思思都快要哭出来了，

“麻烦你看看他，他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和我说话来着，怎么就晕倒了。”

姜涵弯腰观察了下躺在地上的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他附耳探向心脏的位置，又扒开眼睛，对着旁边的几位男同事说。

“先把他抬去休息室，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劳累过度所致。”

顾潇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姜涵掀开了吴凯的衣服下摆，在他瘦弱的身躯上一下下的检查着，他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

姜涵看到了少年的小腹两侧星星点点的有几块瘀清，再将他的衣袖撩了上去，手臂上也是，接着对一旁思思问。

“他是不是经常在办公室晕倒。”

“我们才来公司两个月，这是他第二次晕倒了，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不过，没二分钟他就醒了，后来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他说他从小就贫血，这是正常的现象。”

思思眼神带着担忧，见姜涵的神色异常，她着急的问：

“医生，吴凯，他…他这个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姜涵现在还不敢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只得先安慰着思思。

“没事，他有贫血史，平常又不注意休息，等会就会醒了。”

顾潇站在他们的旁边好一会，思思这才注意到自家老板，听医生说吴凯没什么事，她有些讪讪的和老板打了声招呼，退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