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崎岖山路慢慢行走,秦岭山势险峻、雄伟挺拔,山脉的走向更是犹如一条待腾巨龙,隐于八百里秦川之南,气势可谓磅礴无比。然而秦岭虽然浩荡豪迈,但真正深入其中,却方知行走艰难,无穷无尽的大山和荒凉可怖的树林很容易令人迷失方向,短短几天时间,秦风与侍剑竟然已经彻底迷失在众山之中,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虽仗着强悍武功,秦风能够披荆斩棘,也不畏惧山中猛兽,但始终没能走出秦岭,大半个月过去,居然连一个活人都没遇见。如此又过了十多天,秦风终于来到了一座奇异雄伟的高山前,这座山同样荒凉陡峭,终年被一股瘴气笼罩,普通人很难在当地活动。但很快秦风便发现,这座山上居然有一条被野草覆盖的盘山道蜿蜒向上,盘山道虽然狭窄险峻,却依稀能够看出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秦风终于喜出望外,当即大笑道:“侍妹,你看我俩都快成野人了,总算找到了出山的道路。”此刻两人都是衣衫褴褛、形同乞丐,尽管如此,却仍掩盖不住侍剑那俏丽容颜,反而给人一种野性原始之美。
沿着盘山道小心翼翼的朝山顶行走,很快,一条折断的山脊被横在两人面前,山下是雾气朦朦的悬崖,这条断脊横跨在两个山峰之间,至少有数十丈的距离。秦风轻轻抱起侍剑,正要施展轻功越过断脊,恰逢此时忽然山下迷雾中竟隐约传来了一阵呼救声!秦风顿时愣住,沉声道:“侍妹,你可有听到什么人在呼救?”
侍剑倾听片刻,同样点头道:“我也听到了,好像……就在这片悬崖的下方。”秦风眉头一皱,这次他轻轻放下侍剑,再次沉声道:“侍妹,你等我片刻。”突然人影拔地而起,秦风已经贴着峭壁滑入山涧中,仗着强悍身法在陡峭山崖接连跳跃,很快,秦风便在浓郁迷雾中看到了一个模糊人影,此人身背一个箩筐,头上系着布巾,正被一棵歪脖子松树挂在峭壁上,随时都会掉下去。
秦风立刻拍出一道真气,身体急速下坠,眼看就要逼近松树时突然拔刀砍向岩壁,破山刃锋芒顿时插入石壁中,将他身体稳稳挂住。秦风此时伸出左手,轻松拎住那人后颈,猛烈真气跟着在松树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已经向上凌空飞起,轻松落在了侍剑身旁。
那人侥幸得救,此刻还惊魂未定,良久,这才连连道谢道:“刚才一脚踩空坠落山崖,差点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遇到贵人相救,多谢大侠出手相助,我这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秦风见他满头大汗,背上箩筐里装着满满一箩的植被草药,显然是个采药人,当即微笑道:“老乡千万不要谢我,我们也是刚好路过而已,请问老乡是这附近的居民吗?”
采药人连连点头道:“我叫阿泰,是西边临潭村的牧民,前天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坠落悬崖,幸好遇到了你们,”此刻他细细打量秦风两人,不由奇道:“两位应该不是附近的村民吧?”
秦风再次笑道:“老乡有所不知,半月前我们误入秦岭深山,直到现在都没能走出去,你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人。”采药人阿泰终于露出震惊神色,秦岭山脉猛兽横行,眼前两人居然能够在深山中生存达半月之久,绝非普通人能够办到。但是一想到秦风轻轻松松便将自己从悬崖救起,也就释然了。此刻说道:“两位不是普通人,此处已经是秦岭山脉的尽头,咱家村子就在西边山脚下,如果不嫌弃,可以随我到村子里住上几天,也好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秦风与侍剑相视一笑,都露出喜悦神色,当即点头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有劳老乡带路。”
阿泰沿着蜿蜒山路一路高歌,黝黑的皮肤显得健康而强壮,秦风与侍剑慢慢跟在后面,被这高亢豪迈的歌声所感染,几乎听得痴了。终于秦风长叹一声,也跟着轻声哼起来,陇西地区的山歌极具粗犷气概,就如同这秦岭高山一样豪迈气魄、险峻重叠,正是如此大好河山,才养出了一群同样坚忍不拔、豪气冲天的汉子。
很快,脚下盘山道渐渐宽阔起来,四周的风景也由葱郁树林变为一片遥望无际的黄石山坡,一望无垠的黄色土地连绵不绝,秦风知道他们已经走出秦岭大山,来到了甘肃境内的一处平原地带。又走了数十里,远处,终于一座村落出现在他眼中,村子分散坐落在一片土黄色山坡的背面,远远望去十分的朴实无华。
此刻阿泰转身指着村落,兴奋激动道:“两位,那便是临潭村,我看你们身上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这就随我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盘山道如一条长蛇盘旋向下,秦风随着阿泰已经完全走出了秦岭大山,这时只见前方道路上,忽然黄土漫天飞扬,一群少年竟骑马飞驰而至。少年长发迎风飞舞,扬起的马鞭就好像大风中旋转的风车,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三人眼前。
“阿泰,是阿泰回来了!”少年们骑马不断围绕秦风三人转动,很快便停下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阿泰,这是你带回来的朋友吗?”
“那是我远方的朋友,”阿泰笑呵呵的说道:“快去准备好美酒羊肉,可得好好款待一下我们的朋友!”
少年们很快纵马离去,猛烈的马蹄惊起一片飞扬的尘土,也带来了当地村民热情好客的风气,很快,秦风发现临潭村全村的人都出来了,他们杀牛宰羊,端出美酒,这种热情的好客之道简直令秦风与侍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