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
宋国公立刻重视起来,如今他儿媳刚有三个月的身孕,正是需要好吃好睡的时候,可不能失眠!
进屋落座后,叶嘉禾把冀王的信捧上道:“父王的家书,几日前便到了,父王在信中问询,若是陛下诞下龙凤胎,冀王府该如何表贺。当时陛下尚未临盆,我也没法回信,可是眼下我知了结果,又知皇子皇女的顺序,仍不知该如何与父王回信,特来请教爹……”
宋国公不等叶嘉禾说完,摇头道:“不瞒你们,爹正为难呢,拿不定主意啊。”
“事关天家未来,每一份礼既重不得也轻不得,不仅要拿捏的恰到好处,还不能让陛下看出破绽,难啊。”宋国公叹了口气道。
叶嘉禾顾虑的也是这一层,话已至此,且又是在自己家里,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道:“莫非女朝要变天不成?”
宋国公眉心一跳,亦压低声音回:“事情麻烦就麻烦在长幼之序上,若公主为长,便没什么悬念,可偏偏大皇子占了个长字,这便非常容易使人想入非非。”
“可是,女朝延续今日,已历四朝。”宋甘棠接道:“陛下绝不容许未来储君一事影响大梁国运。”
宋国公点点头,诚然,站在陛下与国师的角度,是这个道理。可满朝文武呢?天下悠悠之口呢?
陛下与国师总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
“若将来有一天,满朝的老家伙们拿长字说事儿,而恰恰大皇子又非常优秀,完全有资格做储君,纵然陛下与国师有心维护女朝,也不得不考虑各方心声。”说完,宋国公总结道:“所以,这个礼,在没有想清楚之前,轻易送不得。郡主且回信与冀王爷,把陛下诞下龙凤胎之事告诉他,再让他小心斟酌,冀王爷定会明白的。而我们这边一旦有信儿,立刻朝冀州送去。”
此举甚是稳妥,叶嘉禾吃了颗定心丸。
宋国公又道:“明日我便去秦国公府一趟,让秦国公去圣君那里探探口风。”
如今朝野上下有个不成文的约定,但凡提起圣君二字,指的便是商芄。
宋甘棠闻声质疑:“您觉得有那个必要?”
“当然有。”宋国公非常笃定:“圣君乃陛下生父,又是前朝皇室嫡脉后裔,在陛下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秦家祖上又与前朝皇室有着那样的渊源,由秦国公前去打探消息,再合适不过。”
年轻的夫妻立刻同意了宋国公的主意,并心生期待。
而宋国公府灯火通明之时,秦国公府亦然。不同于小辈请教晚辈的是,眼下秦国公正在儿子儿媳的房里“侯着”,今晚不知怎么地,他那刚满两月的小孙子有些闹,乳母与仆妇们轮番上阵也哄不住,儿媳只好亲自出马。
结果还真奏效,不过这小家伙十分鸡贼,窝在母亲怀中,睡的香甜,只要母亲一走,立马嚎啕大哭,十分难缠。
秦国公开心的同时又心疼儿媳的辛苦,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他与儿媳的话又没谈完,只好在花厅里“侯着”练大字,把小孙子的名字写了许多遍,越写越觉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