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闻言微扬了唇,将手中的步摇放下,对着面前宫女轻轻挥了挥手:“将这些都拿走。”
嬷嬷走到淑贵妃身后,轻轻的为她捏着肩:“娘娘,可要老奴做些什么?”
瞥了一眼嬷嬷,淑贵妃面带几分笑意:“昨日皇后那有什么反应吗?”
“皇上来了娘娘这,皇后寝殿早早便熄了火歇下了。”
虽是这么说,可嬷嬷的未尽之意自是知晓,淑贵妃伸手打住了她捏肩的动作,施施然站起身走向里间。
嬷嬷跟在后头,没让其他人跟着。
床尾的香炉里还有丝缕青烟缭绕,淑贵妃将小香炉拿到桌边,揭开盖子,里面的花瓣只余一片薄薄的青灰。
淑贵妃拿起小勺子轻轻熨平了,晶莹剔透的翠玉镯子在腕间晃荡:“你去将本宫怀有身孕的消息悄悄透露给凤栖宫那边的。”
嬷嬷唇畔微颤,却并未出声询问,垂首出了寝殿。
娘娘说有孕那便是有孕,可不是她能问出口的,在宫中做事只管装聋作瞎才能活得长久,何况娘娘可不是个能让人抓住把柄的,她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轿撵停在长春宫宫门,三宝撑着伞将宣帝送到寝殿门口,殿外的侍女太监一个个的都跪地见礼。
宣帝迈着步子进了殿内,淑贵妃从里间走出,莞尔一笑道:“臣妾参见皇上。”
宣帝皱眉快步上前,握着淑贵妃的手道:“在朕面前爱妃不必行礼。”
说完摸到她手上微凉,蹙眉看向殿内的宫女:“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如今天气这般凉,若是爱妃病着了,朕拿你们是问。”
寝殿内的侍女们齐齐慌张跪地:“奴婢该死。”
淑贵妃眼唇轻笑,看了眼跪地的宫女们,伸手牵着宣帝的手安抚:“秋日里天气本就多变,皇上可莫要错怪了我宫中之人。
皇上如今来了正好,臣妾侄儿来了封信,臣妾想着许久都未有他们通信,怕见了伤心,特意等着皇上来了一起读信呢。”
宣帝听后气就消了,听到后面的话,立马跟着淑贵妃进了里间。
信上用火漆封着,宣帝接过后面上瞧不出有何变化,将信纸撕开,抽出里面那一张信纸看了起来。
淑贵妃见了眼眸一转,唇边带着几分讥诮。
如今漠托换了她侄儿称帝,她还以为真如外面传得那样宠着洛桑那丫头,如今......
呵。
当真是冷血。
等宣帝看的差不多了,淑贵妃面上带着几分忐然,轻声问道:“皇上,臣妾侄儿在心中可有说什么?”
宣帝抬起头,看着前方沉思了片刻,接着将信纸递给淑贵妃。
“上次和亲你那孙侄女好似也来了京中?”
淑贵妃接过信纸,目露疑惑:“可是洛桑那丫头有何事?”
“你先看看信中说的何事。”宣帝并未多言,示意她看信上的内容。
淑贵妃这才展开信纸,像是才知晓信中说的何事,越看越是惊讶,最后复杂的看向宣帝出口:“皇侄要将洛桑留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