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这是一个陷阱。”
柳岳站在城门上,遥望着骑马远去的苏平。
“我知道。”
张元龙神色间,多了几分忧虑。
“那,你怎么不劝劝?我们……”
柳岳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拼命。
谁停下了拼命的脚步,就会被时代的浪潮,拍死。
他想说,我们可以徐徐图之,十万两,以后不是没有机会。
可他开不了口。
就看林镇南在江湖上折腾了大半辈子,身价也就几千两。
这江湖的水,深的可怕。
“柳岳,你是少镖头看好的人,甚至亲自指点你的武功,奔流拳,全真内功,狂风刀法,少镖头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不少。
将来,你可能会接过我的总镖头,也或许,少镖头会对你另有任用。
你的目光,不能仅仅停留在这一层了。
少镖头从镜湖走江左,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震慑宵小,是要告诉江湖人,他是杀不死的。
只要少镖头不死,福威镖局就能保基业不失。
少镖头说,‘以己之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从镜湖到江左,他便是让我们福威镖局,变得不可被战胜。
现在看来,少镖头做到了,只要他活着,福威镖局,就不会倒下。
今天,少镖头决定接了日月教的这趟镖,不仅仅是十万两银子的事情。
少镖头是要打开局面,与江湖一流的门派,面对面的做过一场。
赢了,福威镖局发展的阻碍,就消失了,未来福威镖局的镖,将畅行天下。
败了,只要少镖头不死,福威镖局就不会跨。”
张元龙有一句话,说不出来。
若是少镖头死了,又该如何?
其实,这江湖从来没有给过人选择的机会。
“少镖头从镜湖到沙城,杀了几个嵩山派的人?
嵩山派不会放过福威镖局。
那阴阳园是日月教的产业,蒙子石,又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
这趟镖,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
蒙子石,是看准了少镖头,非得接这趟镖不可。
不接,日月教,嵩山派,这两个仇敌,将会把目光钉死在福威镖局,镖局不倒,他们的面子,挽回不了。
那个时候,才是八面开花,因为这些人,没有了畏惧。
少镖头从镜湖到江左的路,就算是白走了。
而今少镖头接了这趟镖,就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是将福威镖局面临的危机,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要以一己之力,横扫千军,力挽狂澜。”
柳岳听得,目瞪口呆,他为实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算计在里面。
“总镖头,你的意思,少镖头,早就知道其中的危险?”
“少镖头何许人也,当然知道其中的关键。
甚至,五岳剑派得到的消息,都是蒙子石自己放出去的。
这都是可以想到的事情。”
张元龙说完,就连自己也是愣了半晌。
福威镖局,的确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然而,他们却帮不上一点忙。
只因为,这一次,盯着镖局的势力,太强。
嵩山派,日月教,这两家联合,都能横扫武林了。
现在,他们同时盯上了福威镖局。
同一时间,苏平离开沙城的消息,在各大门派中悄然流传。
也不知道谁放出了消息,福威镖局少镖头,带着一块蕴含魔教绝世武功的石雕,运送天门的消息,不胫而走。
江湖左道之士,占山为王的匪徒,独行天下的剑客,盘踞武林的大宗门,一个个,都蠢蠢欲动。